封霖没有追问,只点了点头。
“好。”
杨奕钦便转身离开房间,去了商场的其他店铺。
孙同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墙,精明的眼珠子乱飞,等着看这两个人究竟准备做什么。
不消片刻,杨奕钦就从外面走了回来,他的一手拿着一方黄色的长布,一手提着一桶墙漆和刷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封霖走过去,打开了红色的墙漆。
杨奕钦将方布铺在了地面上,方布整个铺开后有两米宽四米长,看样子原本是个颜色素浅的床单。随后,他用刷子沾上深红色的墙漆,在方布上画上了大大的“SOS”、“商场有人”的字样,又标注了今天的具体日期。
写好之后,他用钩子将方布挂在了面相大街的窗外。
封霖想起其他地方的窗户,问:“再挂几个吗?”
杨奕钦拍了拍手,笑说:“没事,我拜托陈夫人去做了,他们一群人单独待着容易想东想西,谢谢求救信号比祷告更能洗涤心灵。商场就是这点好,无论什么奇怪的工具都能找得到,一人一套装备不是梦。”
孙同明呵呵一笑:“求救信号?基地忙着找资源,哪有时间理你们。”
“……”杨奕钦失笑,“原来你反社会反到了方方面面。”
也是。
当一个人失去了最基本的道德和人性,也不能指望他会相信世上真有以人为最优先的集体,总之只要是违背他的世界观的事物,就都是别人编纂出来的。
陈院士怎么可能能喜欢这样的学生。
杨奕钦搬来两把椅子,将其中一把递给封霖,坐在了孙同明的对面。
瘫坐在地上的孙同明抬头仰视他们两人,他被拷在暖气管上也不觉得难受,反而自得其乐地换了个姿势,倚靠着墙壁端坐。
“孙同明。”杨奕钦居高临下地问,“你手里还有其他幸存者吗?”
听到杨奕钦的询问,孙同明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而是伸出没有被拷住的那一只手,将手指插进另一只手臂上的弹孔处,用力翻搅伤口,似乎是想将里面的子弹生生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