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且难听的口音让顾文越找准了方向,的确是在自己对面,但对方是不远不近地站着,有居高临下的气势。
但从角度判断,即便站着,此人个子也不高。
顾文越不疾不徐地扬了扬一下下巴,示意自己的嘴巴被封住,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
片刻的安静。
落难者有这等从容,属实难得。
随后,顾文越感觉有人靠近,还很礼貌地说:“顾先生,胶布撕下来有点疼,你忍一忍。”
顾文越还没做好准备,就感觉一只手揪住左脸一端发出“撕”的一声,嘴巴四周围有些疼得麻木,随后又开始骤然发热。
顾文越这个人往日里虽然懒懒散散,可也不是那种会在关键时刻轻易露怯的人。
他虽疼得在心中将东洋人的祖宗十八代骂过一遍,但毫无任何狰狞表情,反而是镇定自若,字正腔圆地说:“从你邀请我的方式来看,可能你来我华夏礼仪之邦还不够久。”
“顾先生很不错,冷静,语言犀利。”
日本人虚虚地拍了拍手掌,“跟顾总不愧是兄弟。”
顾文越听见他后面这句话,从字里行间的微妙语气,瞬间明白,这个东洋人绑架自己是因为顾晋诚。
所以,如果顾晋诚因为他被绑而赶来,很有可能身陷危险?
是何种程度的危险?
顾文越的大脑瞬息万变,对于全局毫无概念,以至于难以揣测后果。
“顾先生可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难道我不想以待客之道邀请顾先生吗?是顾先生一意孤‘兴’地拒绝我递出去的橄榄枝,所以我无奈之下,只能‘出次’下策。”
顾文越皱了皱眉,打断他的话:“这个词叫做,出、此、下、策。”
“噗……”
周围排着的人当中有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八嘎!”
怒喝之下,现场寂静,落针可闻。
顾文越感觉到对面说话的东洋人在来回走动,脚步略有些烦躁。
“顾先生还有心思来纠正我的中文发音,真是好样的。”
“谢谢,应该的。”顾文越浑身都有些不痛快,这东洋人到底玩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