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点头,拼命巴拉碗里的米饭。
两个人离得远,严淮见他只知道闷头吃米饭,菜却一口未碰。
他移动位置,坐在稍微靠近宋稚的区域给他夹菜。
严淮一个劲夹,宋稚就一声不吭闷头吃,直到对方阻止,宋稚才停止吃第四碗。
宋稚干净的饭碗里找不到一颗饭粒,他放下碗筷,双手背在身后,坐得笔直,“我、我吃完了。”
“嗯。”
宋稚站起,轻轻挪动凳子,不敢制造出一丁点噪音,僵直身体像个机器人似的,机械性地转身往楼上走。
“等等。”身后的严淮叫住他。
宋稚杵在原地,高速运转大脑反思又做错了什么。
直到手心多出一张纸巾,鼻尖被柔软的触感碰上一瞬,严淮的声音才越过空气传来。
“擦干净。”
宋稚忙蹭一把,原本干净的纸巾上留下一小块擦拭过的痕迹。
他被人像纸巾般扭成一团,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往楼上跑。反锁房门,懊恼地闷进被子里。
吃饭居然能吃到鼻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
严淮的眼神在空荡荡的三楼走廊稍留片刻,才缓慢收回目光,停在指肚的红色番茄酱汁上。
他抽出纸,轻轻擦掉上面的痕迹,夹取一块相同的菜放进嘴里。
*
连续吃掉三大碗米饭的后果是,回房间休息半小时后,宋稚还是撑得难受。他揉着肚子瘫坐在椅子上,为什么他连吃饭都没个数?
自讨苦吃。
宋稚想去外面运动消化,又担心现在出去会碰到严淮,万一让严淮哥哥知道他是吃多了才这样,脸往哪放。
还好卧室宽敞,宋稚起初是在房间里转圈散步,后来干脆做高抬腿和弹起跳,但实在吃得太饱,折腾半天还是没能缓解。
房间的门被人敲响,兰姨每晚要给他送完热牛奶才能离开,据说是严淮的意思,宋稚气喘吁吁去开门。
可出现在门口的,并非兰姨。
严淮手上拎着一块纯色毛巾,发梢的水滴顺着耳根滑落至肩膀,空气中弥漫着沐浴液和洗发水的混合香气。
宋稚的视线全停在严淮光裸的上半身。
他屏住呼吸,急忙捂上眼。
非礼勿视!
“你遮什么,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