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方向盘的他侧了下脸,又转回来,脸上有些热:活了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不敢看一个人的笑容的胆怯。
“好久不见。”安以农已经跑到窗前,弯下腰和他打招呼。
穿着白色薄羽绒,戴着绒线帽的安以农看起来就像是大学生,有种‘未来无限好’的青春活力。唐御看着他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脸,立刻解下自己灰色的羊绒围巾。
“很冷吧?山上的温度比山下还要低。”
“啊?不用的,我……”安以农没来得拒绝,就被带着体温的围巾裹住了。
他摸着柔软的围巾,笑着问:“陆哥怎么在这儿?”
唐御摸着方向盘:一开始只是知道他要来这里录制,所以过来偷偷看一眼。然而最后没有忍住,按下车窗。
“咳,我有房子在这里,我带你进去吧。”
安以农回头看看大铁门,又转头看看唐御:“不麻烦吗?”
“不会。”专门为你来的,怎么会麻烦?唐御直接开车门,伸手去拉行李箱。
“我自己来……”
唐御温热的手指碰到安以农被寒风吹得冰凉的手指,安以农缩回手,看着这人‘强势’地将他的行李箱拿走,放进后备箱。
安以农坐到后座,抬起头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前面唐御的眼睛,大而挑,自带威严,是标准的丹凤眼,也是安以农最喜欢的眼型。
今天他没有戴眼镜,比以前看着成熟。
“陆哥今天没戴眼镜啊。”
“嗯。我改回母姓了,唐御。”唐御小心瞥一眼后视镜,结果也看到安以农的眼睛,水盈盈的桃花色。
他心头一热,避开对视:“不好记的话,叫我御哥?”
是车里的空气太闷了吗?安以农也感觉不自在了,他对那种强势又不尊重人的家伙可以毫不留情,但是很温柔的就……
“咳,御、御哥。”反正年长一点的叫哥总没错,安以农破罐子破摔。
“嗯。”唐御还是一本正经,只是耳朵染上薄红。
唐御真的有房,保安一看到他的车牌就直接放行,昂贵又大马力的轿车一路慢悠悠二十码爬坡,爬很久很久,终于还是到了目的地。
“就是这里,我到了。”
安以农走下来,冷风扑面,让他一个激灵,唐御则下车拿来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