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和尚我见过。那日先生离开,这个和尚在路上拦住我,说我和你太过亲近,所以常年生病,寿数有损。”
顾正中一颤,瞒下自己用灵物补足损伤的事情,艰难道:“他说的没错。”
听着顾正中的声音,安以农只是继续用手指绕着青丝,目光如水:“我告诉那和尚,人的悲喜都伤身,有执念更损寿,如酒徒杯中酒,如书生手中卷。
“先生就是我放不下的书卷,戒不断的美酒,就是伤身,也是心甘情愿。”
“你心甘情愿?你知道我愚对你做什么吗?”妖化的顾正中还在自我挣扎。
安以农猜顾正中以前一定是个正直的人,所以成了非人的存在还能坚守原则。他就不一样,他随心所欲,他还没一句真话。
所以他说:“以前不知,现在知道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将你看做‘异类’。”
喜欢的人说着近乎救赎的话语,顾正中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沸腾的喜悦,但和尚那近似诅咒的留言让他克制住这种情绪:“你只是因为我们几年相处迷惑了,你还要做官,去实现自己的抱负,还要娶妻生子,子孙绵延。”
“先生不信我吗?”
顾正中眼中红色褪去,再没有一开始的气势强大,他有些无措地点在安以农额头,让他睡去。
“他居然相信我?”顾正中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窃喜,还有自我厌弃的惶恐。
“他怎么能相信我这种妖鬼?”
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