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苏秩笑着摇摇头,对着话筒的语气有些无奈:“晚安,好,知道了,你一定是喝醉了。”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细,像跟年长的情人撒娇一般。
他将手机递给谢慈,黑眸笑意未散:“薛至有话跟你说。”
谢慈抿唇,他总是很会掩盖自己的情绪,于是他捏捏自己的鼻梁,状似无奈的接过手机。
话筒贴在耳畔,对面只有风声,还有一些模糊的,由远及近的嘈杂声音。
谢慈能感到自己的手腕控制不住的微颤,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些大。
“喂?是阿慈吗?”
醉醺醺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是低哑的、再熟悉不过的青年声线。
谢慈握紧手机,面上看不出情绪,低声应了一声。
苏秩在看着他。
手机对面的声音有些失真,谢慈听到薛至说:“阿慈…嗯,晚安。”
对方此时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醉醺醺语气甚至有些傻气。他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笑闹的声音,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谢慈听着‘嘟嘟’声,挂断的留声频率和他的心跳对应上,在怦然的心动中,他轻声道:“晚安。”
他没有加上称呼,好像在倾诉着只属于自己的爱意。
喉头微动,谢慈将手机还给苏秩。
苏秩抿唇对他笑,很信任的笑容,毫不设防。
他好像有些抱怨的道:“薛至这家伙得亏阿慈你能忍他这么多年,大晚上的喝醉了还非要折腾。”
谢慈解开袖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只能不在意的笑道:“他一直就这脾气,想一出是一出。”
确实是想一出是一出,说对苏秩有意思,就开始行动了,甚至连丝毫缓冲的时间都不曾留给别人。
谢慈摩挲了一下手腕侧的红绳,深吸了一口气。
*
第二天的课是选修课,是早上的二三两节课,这也就意味着还能睡个懒觉。
谢慈向来是个自律到极致的人,他每天早上固定七点起床,小声洗漱完吃点早餐就去操场跑步刷步数。
他永远都是最早到班上的,顺便还能给薛至他们占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