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在周家老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周遥山送他的,情侣的手表、昂贵的袖扣。
昂贵,有的限量版旁人想买都买不到。
但对于谢慈来说毫无意义,甚至只会叫他觉得耻辱。
谢慈缓缓松了一口气,走下了楼梯。
时针正正好指到十二,第二天了。
这一刻对于谢慈来说简直就是全新生命的开始。
谢慈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桌上,周遥山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一直到看见谢慈摘下戒指的时候,黑眸愈发幽深。
谢慈抿唇道:“周先生,约定好的日子已经到了,您可以删掉那些视频、不再威胁谢家了吗?”
周遥山笑了笑,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说:“当然,我会如你所愿。”
谢慈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他即将一只脚踏出周家的时候,周遥山又开口了。
他说:“小慈,还有一段时间就要毕业了吧。”
谢慈低低的‘嗯’了一声,拖着行李箱,整个人转身没入黑暗中。
没有丝毫的留恋。
周遥山看着青年的逐渐模糊的背影,蓦然扶额,泛白干涩的唇裂开一抹笑,有种说不上来的阴沉感。
*
谢慈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有关于他毕业以后就要和周遥山订婚的谣言甚嚣尘上。
谢慈从未搭理过。
许多人觉得谢慈的变化很大,从前的谢慈可以称得上一句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现在却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冷淡疏远的感觉。
青年分明置身人群,却又好像下一瞬间就会消失。
薛至生了一场大病,据说精神状态不太好,直接申请休学半年,毕业延迟。
谢慈跟薛家父母关系好,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生病的薛至。
薛至躺在病床上,他一直都是那种飞扬阳光的少年郎,这样苍白脆弱的模样实在少见,也叫人心软。
谢慈刚来的时候薛至就看到他了,躺在床上的青年挣扎着支起身,对谢慈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声音微哑:“阿慈,你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