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他这样想。
周遥山和他的父亲到底还是有本质性的区别,他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伤人伤己,死不悔改。
可周遥山或许是继承了母亲的正常基因,他到底不是真正的机器,谢慈让他明白退让、心疼。
谢慈依旧住在周家,他终于不再像只没有尊严的家养宠物,受到人时时刻刻的监管。
只是这样的自由对谢慈来说简直就是讽刺。
周遥山告诉谢慈,他不会再逼迫他做不喜欢的事,也不会再叫人跟着他、监视他,他只有一个要求,谢慈得留在谢家老宅。
谢慈只冷冷的看着他,不可置否。
当天下午他便出了门,果然没有人跟在后面。
谢慈身上只有一些现金,手机账户谢父依旧没有给他解冻,谢慈翻出前几日谢父发来的信息,对方的话依旧透着公事公办的冰冷。
周氏最近与谢氏的合作很多,他让谢慈好好跟在周遥山身边,为了避免谢慈一心想跑,手机上的账户依旧不能解冻。
直到订婚的那一天。
谢慈嘲讽的笑了笑,转身进了一间街尾的酒吧。
这家酒吧他从前和薛至来过不少次,他已经许久未曾涉足了,没想到一进去就碰上了几个圈子里的朋友。
世家圈子的消息都灵通,那几人同谢慈其实并不相熟,最多见过几面,但秉承着巴结的意思,见到谢慈便将人拉了过去,谢慈也没反抗,竟当真顺从的坐了过去。
酒吧的环境有些昏暗,青年的皮肤却仿若能发光一般,他依旧冷淡斯文,只是唇色淡了些。
谢慈单是坐在那里便显出一种同他人相异的姿态,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袖口的扣子,修长的手骨举着酒杯,一举一动都勾着人的眼球不放。
几人的眼无一不落在他身上,看着看着竟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来。
这样的人谁不想占有?
好在他们也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谢慈的变化太大,对方不再像是一个单纯的被条条框框豢养出来的公子哥,他分明面含着笑意,眼底却仿佛埋着深厚的淤泥。
谢慈的酒量不好,纵然这群人劝着他喝酒他也没抿两口。
天很快就彻底黑了下来,几人提议玩骰子游戏,掷出骰子几人一起猜点数,输了的人就选真心话大冒险。
谢慈运气好,前几次都避过去了,第四次的时候终于轮到他输了。
其中一个卷发的青年笑眯眯的道:“阿慈总算轮到你了,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谢慈抬眸道:“真心话。”
于是几人便开始轮番提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