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青年微垂着头,黑色的发圈从发尾落了下来,如瀑的长发被水雾凝上,有几分凌乱的缠在他修长的颈侧。
他眼尾红红的,大约是委屈的,但青年的语气依旧那样温柔顺从,他轻声道:“好,你自己洗,注意点别摔到了。干毛巾就放在旁边的篓子里,内衣在旁边的架子上”
谢慈说话的声音太轻了,即便是这样落在心烦意燥的齐景澄耳中却依旧无比聒噪,男人蹙着眉,在醉意的挥发下道:“出去。”
谢慈闭了闭眼,一时间有种无路可走、手脚冰冷的感觉,他轻轻直起身:“好。”
青年两步走出浴室,轻轻拉上门。
关上门后他并没有动,也没有离开,他只是垂着眼睛,面上漫出一种苍白的气息,像一具沉默的、残损的雕像。
青年唯一与雕像不甚相同的,是他那双泛红的眼。
一扇门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齐景澄此时眼前发晕,他勉强支撑起身体,眼神注视着地面上掉落的黑色发圈。
恍然间脑海中便出现一头柔顺的乌发,毫无疑问,这是谢慈遗落的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