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冷静的蜷缩起指尖,他半坐起身,侧脸看向正在安心的、熟睡的丈夫。
心中诡谲的念头再次浮起,身边的这个披着自己丈夫皮的怪物,到底是谁?
如果是上次齐景澄喝醉酒的时候,谢慈还能勉强安慰自己,对方只是醉糊涂了,可是这一次,谢慈能够百分百确定,对方完全是意识清醒的说出这句话的。
他忽然想起许多自己未曾细想过的事情。
譬如丈夫突如其来的冷淡,明明前一日晚上还闹着要他说‘爱他’,第二天见到面后却冷淡的好似个陌生人。
丈夫从前最爱吃芒果,最厌恶吃葱花,如今却对芒果避之不及,对葱花倒是毫无芥蒂。
还有很多的一些小习惯,分明是日常生活中不太明显的,此时却莫名的显眼起来。
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将在此之前维系了许多年的小习惯给全部改掉。
似乎唯一能够解释的理由是,这具身体中的人,不是它原本的主人。
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抢占了他丈夫的身体,一直伪装着丈夫的模样与他生活在一起。
日日夜夜。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正的丈夫呢?去了哪里,有没有被人伤害?
谢慈的唇几乎一瞬间变得苍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长发的青年看向身边熟睡的“丈夫”,眼底甚至露出一抹恐惧的神情。
而与此同时,齐景澄面前的莹白规则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从红色变成猩红,最后归为死寂的黑。
再无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