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书手中微颤,他喉头微动,声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喑哑:“小侯爷竟知道今日是玉书的生辰。”
谢慈对他笑:“当然知道了,而且是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沈玉书眼中的暗色微凝:“此话是何意?”
谢慈面上泛红,像任人采撷的花枝,他有些不好意思道:“玉书,你还记得多年前你曾救过我一次吗?我就是那个被人拐卖的孩子,是你救了我。”
青年眼中好似也燃着漫天星火:“你为我擦药,安抚我,还说以后要嫁给我,当然,我嫁给你也是可以的。玉书,这么多年,我从未忘记过你。”
沈玉书垂着眼,好一会儿才抬眸,他眼中的情绪宛若一滩淤泥,叫人分辨不清,他只对谢慈道:“抱歉,或许是太久了,我不曾记得有这样一回事。”
谢慈道:“没事,我记得就好,玉书,总之我一定会报恩的!”
沈玉书轻笑一声,忽的转身走入画舫,一言不发。
他捏住玉瓷杯,极为用力,仰首清酒入肚。
真是可笑,刚刚他居然真有那么一瞬被那纨绔触动了几分,但假的终究真不了。
谢小侯爷不会知道,今日可不是他的生辰。
救了谢慈的人,也不是他沈玉书。
第79章第三只备胎13
今夜谢慈明显兴致很高,一开始在沈玉书面前还能稍微矜持些的抿几口酒,但他明显忘了,名士酒本身偏烈性,自己本身酒量又极差,一番下来还没饮下两口,就醉的一塌糊涂了。
醉了酒的纨绔一双眼费力地眨着,雾蒙蒙的一片,恍惚间好似能凝成水波似的。
他自脖颈朝上泛起一片晕红,宝石红的宽袖长袍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室内烧着炭火,又饮了热酒,大概是热极,谢慈不自觉的扯松内衫,任由光洁白皙的肌肤颤巍的裸.露在外。
他鬓发处染着薄汗,处处蛊惑,偏生不自知。
沈玉书眸光稍沉,挪开眼,霜雪似的眸子扫视宽大画舫的各阴影角落,往日清冷的声音难得染上几分沙哑,他好似是警告身边的寺人道:“合眼。”
身边伺候的寺人头几乎要埋进胸口,冷汗浸湿后背。
他知道,主子这话并非只对他一人。
但他越想越没底,实在弄不清主子的对这纨绔到底是个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