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喝了一口,眼中微亮:“厉害啊萧崇。”
萧崇抿唇笑了,微黑的面皮居然有些泛红:“你要想学,我慢慢教你也行。”
谢慈点头如捣蒜,两人在厨房捣鼓许久,临近午时,谢慈终于能够做出一碗像模像样的玉萝丝豆腐汤了,刚端上桌萧崇拿起勺子想喝一口,却被谢慈警告似的敲了一下手。
萧崇道:“教你这么久了,我也勉强算你师父,喝一口都不行?”
谢慈瞥了他一眼,像是懒得跟他多说,他拿出一个玉色的食盒,端起汤就要往里面放。
萧崇脸上的笑容一顿,语气也逐渐变冷淡:“你这是要给谁送去?”
谢慈用力想挥开他的手,面上的表情理所当然:“当然是给玉书送去了,不然还有谁?”
萧崇扣着谢慈的那只手很烫,萧崇长相很英气,眉尾有一小道凌厉的伤疤,大约是战场上被羽箭伤到的,此时面无表情便显得愈发凶戾,像一条马上就要跃起食人的狼狗。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语气像是被伤到了:“你让我教你做汤,却是为了沈玉书?”
谢慈看着萧崇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你做出这副情态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如何你了。你快些松手,汤都快要凉了。”
谢慈挣扎起来,烦不胜烦的模样刺痛了萧崇的眼。
萧崇紧紧抿着唇,手骨愈发用力,谢慈本就是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哪里受得了他这般粗暴,那杏桃般的眼忍也忍不住露出几分湿意,眼尾弥漫着红雾,语气都有些痛意:“萧崇你给我松手!”
萧崇面上毫无表情,深黑的眼冷洞洞的看着被自己欺负的谢小侯爷,闻言手上的力气非但没松,反倒愈发使力。
谢慈再也忍不住了,手上也拿不住汤碗,那汤直直的泼洒到萧崇的手臂上,因为是刚刚出锅的,非常烫,临近冬日,天气也逐渐变凉,谢慈能看到萧崇身上汩汩冒出的白雾。
雾气与水色缭绕在谢慈的双目上,几乎将整个世界都扭曲了,萧崇的模样在其中尤为骇人,男人黑眼中的嫉妒与不甘几乎要变成猩红的巨兽,要张大腥臭的唇齿将谢慈吞食下去。
谢慈强忍住难捱的刺痛感,漂亮的鼻尖都有些红了,像红楼女郎的胭脂,语气颤抖的像是某种示弱与暗示:“萧崇,你冷静一下,我的手好痛。”
“萧崇,我好痛。”漂亮的纨绔眼中溢满哀求,又乖又惹人怜爱。
是故意的。但也足够了。
萧崇的理智慢慢回笼,手上力气逐渐放松,谢慈趁着这机会一脚踢在萧崇的膝盖上,另一只手用力的将萧崇的手腕反扭过去,做出困锁的姿势。
汤盘落在地上,裂成无数个刺目的碎片,每一个碎片上似乎都能倒映出他们纠缠在一起恍若缠枝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