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听到这整个人都傻了,之前看到沈棠之那块玉佩心中便差不多确定了,但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之前花那么多力气、做了那么多丢脸的事追的人其实是六皇子,如今的新皇!
那可是皇帝,拥有生杀大权的皇帝啊!
谢慈只觉得脚上发软,心中后怕不已,虽然巫晏清那日吻了他,但谢慈根本不觉得对方喜欢自己。
估计当时六皇子还在隐忍时期,怕暴露身份出来才对自己如此百般忍让、隐忍负重。
谢慈向来是个贪生怕死的怂包,这会儿简直要被吓死了,巫晏清那张高洁美玉似的脸再也没法叫他生出分毫欣赏喜爱的情绪,只余下无尽的恐惧与担忧。
他抖着手开始数自己到底纠缠过巫晏清多少次,自己有多少个头可以砍的。
数着数着,谢慈悲从中来,眼眶都忍不住泛红了。吓得。
他已经开始想对方会在他身上用什么刑罚了,他之前听说大理寺那边有什么大木马,铁铸的,据说行刑的时候会把木马烧到通红,然后将人坐在其上,任由血肉与木马融在一起,直至半边身子都烧焦。
谢慈打了个嗝,浑身都开始瑟缩了。
他怕的不行,叫身旁伺候的仆人扶着自己才能勉强走的了路。
他要回家!找他爹!找谢池,他池弟那么聪明,一定能救他!
但没走两步,谢慈便听到身旁有人叹息道:“这谢侯爷也是糊涂,竟站错了队,新皇现在正将将上位,自然容不得这等罪过。”
谢慈整个人如遭雷劈,他瞪大眼看着那人,猛的两三步走到那人身边抓住对方,咬牙道:“你刚刚说什么?”
那人认出谢慈,结结巴巴道:“谢侯爷站了二皇子党派,如今被新皇下了牢狱,不过、不过谢二公子有从龙之功,皇上的意思便是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谢慈猛地松手,额头都冒出几分细汗,他没说什么,任由仆从扶着自己,脸上吓的一片惨白。
谢侯爷一直都是侯府的顶梁柱,谢慈根本不敢想象,从小到大一直陪着自己的父亲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他心中想七想八,一片乱糟糟,父亲怎么会站队皇子之争呢?谢慈从未听他爹提起分毫,他去书房也没见他爹避着什么,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谢慈慌乱的一双眼都红了,额头的一侧有几分鸦羽似的发散下,衬的那稍稍泛红的鼻尖更是可怜可爱,叫人恨不得将这小可怜拉入怀中好生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