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爷伸手给他擦了擦。
往年的雪都没有来得这么早过。
小崽子往他身上贴,看向外面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淡漠。而后将小脸儿埋进尤四爷的怀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小崽子点头。
想起小崽子之前说冬天冷,尤四爷下意识地将他的身体收紧了。但还是不由得想起很早的以前它在雪地里欢腾地刨雪堆,然后沾着一身的「糯米滋」往火堆旁跑的场景。
抱孩子一样将他抱到房间里,但是尤四爷知道,自己早就没把他当成孩子了。
虽然尤四爷将房间里的温度调的很高。但是小崽子还是直接钻进了被窝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尤四爷走到床前将他从被窝里掏出来,看着他因为缺氧而憋的有点儿泛红的小脸儿,用自己微凉的手背在上面蹭了蹭。
小崽子嘟着嘴就要再往被子里钻,尤四爷虽然也由着他。但做多也是让他将被子拉到自己的鼻子下面,只遮住了半张脸。
“还冷?”
小崽子认真地感受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但是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被子下面缩。
“一会儿黑了就冷了。”
尤四爷心脏骤然一疼,在他身侧躺下,在他额上落下淡淡的一吻。
“一会儿也不会黑。”
隔着被子抱着怀里的人,在白炽如同天亮的灯下守了他一夜。
“我不介意你记不记得我,但我介意你是不是好好的……”
刀子还是去了机场,半路上飘起雪花的时候沿街都在欢呼庆祝,但他却没一点儿心思。
自己是不是有病啊?难道尤潜椋还能在那儿等着?
直到司机停了车,刀子从车上下来,扑面而来的雪让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操,真tā • mā • de冷!”
现在已经是凌晨快一点了,候机室里三三两两的人。但都挺安静的,只是偶尔会飘着或轻或浅的酣睡声。
在他们中的一个,尤潜椋就这么在原地坐着。
在看到刀子的那一刻,尤潜椋动了动自己垂到僵硬的手指,手里的机票也随着颤了颤。
“上完厕所了吗?”
刀子:“……”
尤潜椋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直接越过他去改了航班。然后朝着刀子伸出那只被冻到几乎没了任何知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