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依斐也不敢开口打破这种平静到有些莫名的气氛。
他总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像他看过的某些老电影。
橘黄的火忽明忽暗,房间里并没有多少明亮。
直到尤潜椋将背离开了墙,依斐的眼睛里才晃动了一下,浮动的眸子折射出烟火的一点儿亮色。
“你先乖乖在家待着吧。”
依斐看着他揉上自己的头的手离开,看着他脚下的辗转……直到传出了关门声,他才猛然回神儿。
大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依斐又摸了摸被他碰过的头,坐到了床上,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愁绪。
与此同时,崽子躲避着尤四爷的视线出了大院儿。
实则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去的。
心脏处的酸楚与肿胀让尤四爷的胸口闷到发疼。
他不知道以这种方式将整件事情挑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是他好像也别无选择了。
谁又能装傻一辈子呢?
感情不是绝对的关系,利益的牵绊也有绝对的优势。
但这些总归是安慰罢了。
他推着自己往前走,却又像是走在悬崖边儿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是前路即便狭窄,脚下也已经容不下他转身了。
或许是今天之后,也不过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喜欢这东西本来就是很相近的东西,又何必非要分出个差别呢?
崽子总会离不开他,不管以何种理由……
哪怕崽子真的移情别恋了也不会离开他……
他但凡现在派个人跟上去事情就没这么复杂。
崽子去了刀子家,并没有碰到刀子跟尤潜椋。
偌大的家里,只有个头小小的依斐,就算是门也是他踩在板凳上才打开的。
早该先打个电话过来的。
刀子本想直接回去,但想到尤四爷这些天的异常便打消了念头。
于是,依斐拿出了扑克牌,俩人玩儿起了斗地主。
外头蝉鸣嘶哑,正对着窗子的一颗梧桐枝繁叶茂,粗壮的树干上还带着被晒的焦脆的蝉壳。
依斐拿着牌,丢下一个王炸。
已经是第七局了,崽子七战七输。
见他崽叔纠结的脸,依斐总算是懂事儿地喂了他个单张三。
崽子出……单张四!
就不能直接出大的压住牌,然后再丢出来手里的顺子吗?
依斐将他的四捡了起来还给他。
“你手里不是还有张大鬼吗?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