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哼了哼,将军墓前的青藤被他亲手大力地拨开,墓主人的姓名因此隐隐可见。帝王伸手向后,阮福忙地将手中的酒坛给递过去。沈长思将酒坛的木栓利索地取下,自己饮一半,剩下一半,悉数洒于将军墓前。
之后,沈长思便将酒瓶往墓园里的草堆里一抛,取下腰间的骨笛,横在唇边,呜呜呀呀地吹了起来。
阮福小脸呆滞。
这世上,竟然,竟有此种魔音……
阮福幼时,尚未进宫前,也曾折了树上的枝条,学人吹柳笛,纵然那时他对音律一窍不通,也,也比眼下圣上吹得要好听。
阮福很想劝帝王别吹了,可他自然是不敢的。
他恪守着奴才的本分,低声地道:“圣上,墓园风大,天气又冷,且时候不早了,奴才伺候您回宫可好?”
帝王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他像是说给身后的阮福听,又像是说给他自个儿听。
“以前,只要我一吹笛,他就会皱眉。我要是再继续吹,他就会出声要朕把骨笛还他。哼。好大的胆子,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一屋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朕的。就是朕开口,别说这小小骨笛,便是他都得给朕暖|床!”
阮福听后,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