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之这才明白过来,沈长思刚刚问他认不认识字是什么意思。
“长思——”
裴慕之着急地低唤了一声,去拉沈长思的手,被陆杨鹏跟陈邦两人给联合挡下来了。
裴慕之不信向来对温柔的长思会对自己这么狠心。他哀求道:“长思,就几分钟,就几分钟!你只要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就好!好吗?”
长思心软,直到此时此刻,裴慕之都还认为,只要自己好好道歉,就一定能够让沈长思原谅他。
可惜他不知道,他原先熟悉的,深爱他的那个温柔又心软的青年,在他们婚礼的那一天,便已经跟这个世界永远地告别,再不会回来。
…
从前,沈长思从未觉得当皇帝有什么好。
只是他自出身起便是太子,那个位置,他便是不想要,为了母后,为了外祖父一家,也只能拼却所有去够,去守住。
现在,他终于发现一项当皇帝的好处来。那便是,倘若是他不想见的人,未等他的传令,那人便永远走不到他的面前来,无法在他面前碍眼。甚至,只消他一句话,那人便会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法治社会。
沈长思在心里头默默咂摸了一番。
要说这个朝代有哪儿不好,这一项,便是不好。没法把人拉出去砍头。
懒得再同裴慕之再费什么口舌,沈长思给了陆远涉一个眼神。以陆远涉为主的人形屏障,便将他跟裴慕之两个人给完全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