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簇新气派的佛殿殿宇在后退,景物逐渐地模糊,他仿佛置身在古旧的山寺之中。
“殿下,可要许个愿?”
“噗嗤。阿元你今日是怎么了?怎的也学那妇孺?所谓鬼神,无非都是世人假想,或自欺欺人或杞人忧天。倘若许愿有用,那岂不是人人皆可心想事成。这世间又岂会有那般多失意之人?与其求神,不如求己。”
“竭己之力,终不能成,当如何?”
“怎么?可是父皇又为难晏家,为难于你?”
沈长思唇边的笑意敛起,陡然沉了语调。
晏扶风摸着腰间的骨笛,“圣上并无为难晏家,为难于臣。”
沈长思取笑道:“阿元你知不知,你只要对我扯谎,便会不自觉去摸你腰间之骨笛。”
晏扶风摸着骨笛的手微顿。
“是我不够强大。倘若我此时已登……”
晏扶风神情严肃:“殿下慎言。”
“殿下慎言,殿下慎行。我有时在想,倘若当个太子便要时时刻刻谨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错半步。若当真有所谓轮回转世,阿元你也不莫要当这世家公子,世家终究要低头于皇权。你去当个江湖郎中,我便去当个剑客。如遇不平之事,我便快意拔剑,若是负伤,你便替我医治。你我二人仗剑岂不自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