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将笛子递到余别恨手中,“吹首我听听。”
茉莉花茶是他刚泡的,还很烫,如果是因为喝了茶的缘故的话,的确有可能会导致身体体内温度升高。
余别恨接过笛子,并没有推却,只是如实地道:“很久没吹了,可能有点生疏。”
沈长思似笑非笑,“刚才不是教得挺头头是道?”
这人且记着仇呢,就因为他吹完,余别恨说他吹的姿势跟方法都不对,他听出余别恨是说他吹得不好听的意思,这会儿便拐着弯放嘲讽技能。
余别恨失笑,“最基础的总还是记得的。”
言外之意沈长思端过先前放在窗柩上的菊花茶,喝了一口,笑吟吟地道:“洗耳恭听。”
余别恨也就没有再推辞。
的确是很长时间没有碰笛子了,余别恨把笛子放在唇边,试着吹了几个调,后面才逐渐地找回感觉。
青绿的笛子横在唇边,修长的手指摁在笛子的孔上,清脆、优雅的笛声悠扬地响起,像是银色的月光洒在水面上,又像是逐水的云。
沈长思初时抱着戏谑的神色,他坏着呢,等着余别恨翻车。
没多久,便彻底被笛声所吸引,就是握在手里的茶杯一时忘了喝,他怔怔地望着倚窗吹笛的余别恨。这一刻,眼前之人的身影,同他记忆深处的身影重叠。
阿元……
不,还是不同的。
阿元的笛声温柔但有些惆怅,是夜风都载不动的沉重。那份沉重里,有对他的担心,也有对朝堂党争,对边境之患的忧心。
别恨的不同,别恨的笛声很轻盈,是全然未曾参杂任何心事才有的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