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最先问出这句话的竟然是梁修。
随着这句问话,屋里凝滞的空气似乎才重新流动起来。
看着几人紧张的神色,栗子煜笑了笑,“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
引起皮肤溃烂的原因有很多,刚才看到病人这么大面积的溃烂他还有些担心是肿瘤,如果是皮肤肿瘤引起的话,栗子煜也是束手无策,好在把完脉后,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栗子煜判断:“应该是微生物或病毒感染,最初的时候梁叔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正确的处理,就会造成伤口化脓发炎,溃烂面积越来越大,尤其是你们这屋子通风不太好,如今是夏天,气温高又潮湿,他又长期卧床,所以才会越来越严重。”
孟百泉:“医生说要注意破伤风,我以为不能见风的。”
栗子煜开始科普,“破伤风是破伤风杆菌入侵人体释放毒素引起的一种感染,并不是因为风才被感染,而且它是厌氧菌……。”看着几人一脸的茫然,栗子煜解释道:“你们只要知道它是不能在空气中存活的就可以了。而且一般破伤风半个月内就会发作,虽然也有潜伏几年的,但那种概率比较小。”
孟百泉:“那,那阿修的病……”
“可以治,先提脓拔毒,再内服外敷,佐以药浴,入秋的时候就差不多能好了。”栗子煜话说的十分笃定。
孟百泉和梁修听到这话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惊喜,现在到入秋也就一个月了,真的能好起来吗?
“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过来给他针灸,一周之后再看看情况,稍后我再写张单子,孟叔你去把需要的药都买回来,还有……”栗子煜一项项地吩咐着,孟百泉记得十分认真,生怕有一点儿遗漏。
栗子煜看他都记清楚了,就把针罐子拿出来,“那把梁叔的衣服都脱了吧!”
梁修并不是没有行动能力,他只是动一下身体都会痛,所以平常都会尽量少动,听到栗子煜的要求,孟百泉就上前帮忙。
栗子煜看到向明洲还在一边待着不动,就挡到他的面前,“洲洲,咱们先出去。”然后也不管向明洲愿不愿意就把人拉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啊!我想看你是怎么给别人针灸的,我都还没有看过。”向明洲对他的霸道行为十分不满,别以为他不知道煜哥是个小心眼。
“你要是想看还不容易,今天晚上我就给你扎正面,到时候你就看到了,梁叔身上都溃烂了,他肯定不希望被太多的人看到自己难堪的模样,你作为我的家属,就更应该注意些了!”
栗子煜说的一本正经,向明洲却是满面狐疑,“真的不是你自己小心眼!?”
栗子煜本来想说不是,可一想这样的事儿以后还多得是,他总不能回回都找理由把媳妇打发出去吧,就他迟疑的这一会儿,向明洲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栗子煜看着向明洲了然的目光,摸了摸鼻子,“这不是男人的占有欲嘛!你就理解一下吧!”
“那我也不想让你看别人的身体啊!”向明洲故意板着脸。
栗子煜抓过向明洲的手在嘴边亲了亲,“我这不是工作吗?再说了他们的身体在我眼里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就是患者,可你看他们干什么啊!他们又没有我好看!”
向明洲没想到他在别人家的院子里胆子还这么大,赶紧将手抽了回来,背过身道:“孟叔说的果然不错!”
栗子煜绕到他的身前,又在他嘴角偷了一个吻,“怕什么!咱们可是合法夫妻!”
向明洲惊的往后挪了一步,赶忙往门内院外看,生怕有人看到刚刚的那一幕。“谁跟你是夫妻!”
栗子煜故意逗他,“哦,不知道是谁之前说认我当夫君的,这才两天的工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向明洲在这样的事情上向来认真,“谁说不认了,咱们是夫妻,可也不是合法的,没有人给咱们发证的。”
栗子煜看他说的认真,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沮丧失望,就知道他其实也没有多在乎是否能有一张结婚证,而且他们的关系又哪里是薄薄的一张纸就能衡量的!?
“是我的错,不应该拿这事儿来说笑,不过没人发证也没关系,石丘坝的人是认的,以后还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们是一体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心里的想法。”
向明洲一听他说“更多的人”就担心,这两天他听广播,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太平,石丘坝的情况真的算是好的了,可要是太招摇了把那些牛鬼蛇神惹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