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走到如今,也不过是一把趁手的快刀罢了。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杭杨嘴角微微抖了抖,露出一个苍白至极、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监视器后面同时响起了一片惊叹声,路丘手一握紧:稳了!
但下一瞬,只见杭杨突然伸出枯瘦的手,轻轻抚上那孩子额顶的发旋。
坐在一边的刘导一愣,看向路丘:“跟剧本……”
“嘘,”路丘看都没看他一眼,“别出声,继续。”
演方家主妇的也是经验丰富的老配角了,当即顺着演了下去。
女人绝望到极致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希冀,她捧着孩子,胳膊抖着不停,一遍遍小声唤:“大人?大人?”
像是这么做能唤醒恶鬼的点点人性。
杭杨没说话,也没瞧她,只一遍遍轻轻抚摸孩子的头顶,从女人手中接过了啼哭不已的男孩儿。
他身体比濒死的枯木还要单薄,抱着个半大小子,整个人摇摇欲坠,但看向孩子的眼神却是柔软的。
“别怕,”杭杨捂住孩子的眼睛,低声哄,“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