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出来:“杭老师,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荣幸荣幸!您有什么事?”
“您客气,”杭修途斟酌了一下,“是这样,我和杭杨刚结束了一个电影的拍摄,他的状态……”
见杭修途犹豫,木老师试探性地询问:“杭杨老师是又出现难出戏的情况吗?”
“不,”杭修途否认,“按我的经验,他情绪上的波动算正常,只是最近频繁发呆,反应也比原来迟缓不少。”
木堆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您说的情况我大概了解。”
“这样,”杭修途接着说,“近期我想送小杨去您那里一趟,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当然。”木堆然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像您这样身份的人亲自帮弟弟约见心理医生,实在难得,受您的信任也是我的荣幸。这样,最快的话本周六晚上我们就可以见面,之后如有需要,我们可以把每周的咨询时间固定下来。”
杭修途一听就知道了,木堆烟这个级别的心理医生怎么可能周六晚上恰好空缺?八成是把自己空出的休息时间拿了出来。
他领了这个情:“打扰您了,非常感谢,我和杭杨一定准时。”
两人交换了具体时间地点后,就把这事定了下来。
宽敞的诊室内,木堆烟坐在软座上,看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若有所思。半晌,他低声重复了一遍:“杭、杨。”
两个字从唇舌间跳出,像是带着多年前的肌肉记忆,总觉得陌生但又熟悉至极。
木堆烟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带着怀念的微笑。
周六这天,杭杨右眼皮一直在打颤,尤其是走进心理咨询师的诊室之前,这种不安感达到了顶峰。
就在杭修途抬手敲门的前一秒,杭杨突然伸手牵住了他的衣角扯了扯。
杭修途转过身看他:“嗯?”
杭杨表情有些不安,他吞吞吐吐:“我、我们,要不……”
紧张——在即将进行心理咨询的人当中,出现这样的情绪再正常不过,有些人会期待、有些人则会排斥,杭修途没太当一回事,只轻轻拍了拍杭杨的后脑勺,说笑一样随便说了句:“这位木老师的咨询费用可不低,你就跟他随便聊聊天,权当放松吧。”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