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郁止要么为他所用,要么死。
见他不动,郁止亲自为他卸妆,当浓妆逐渐淡去,青年姣好的容貌一点点呈现在眼前,柳眉星眸,琼鼻朱唇,眉角一点红痣给这张脸增添了一分魅色。
艳如桃李,见之不忘。
“夫人,我后悔了。”郁止玩笑道,“若你以真容见人,这世间也不知要多多少被辜负的可怜人。”
应轻烛不搭理他。
刚刚还犹豫忐忑,如今真卸了妆,反而坦然起来。
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若这张脸能试探出此人用心,那他也不算白费。
看着镜中的自己,应轻烛不经意蹙了蹙眉,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容貌,在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是因为自小男扮女装,才让自己越长越女气,这让他厌恶,直到后来才逐渐释怀,可即便释怀,他也并未喜欢上这张脸。
如今,这张脸在郁止的手中逐渐改变模样。
应轻烛本来以为郁止所谓的化妆,也不过是以脂粉遮盖表面,然而真正被这双手施为时,才发现似乎远不止如此。
他亲眼看着,郁止不过是用这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涂涂抹抹,这张脸便完全变了模样。
妆容不算浓,看着十分自然,可这张脸却仿佛换了一张,与他真容以及公主的容貌完全不一样。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不禁道:“你怎么做到的?”
郁止不语,看着应轻烛这张脸,略有些失神。
他给应轻烛画的是上一世纪星雨的妆容,如今看来,这张陌生的脸竟变得与上一世有八分像,令他一时有些走神。
“喜欢就好。”
郁止不是一个喜欢缅怀过去的人,那并无意义,如今他面对的谁他很清楚。
“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出去。”
应轻烛换上简洁的服饰,被郁止领着出门,“去哪儿?”
“去了便知道。”郁止翻身上马,应轻烛看了看,没看见第二匹,却见郁止伸手,“上来。”
应轻烛犹豫了下,想着这人不至于连自己也摔,便拉着他的手,上马坐在他身前。
身后是郁止瘦削却有力的胸膛,策马奔腾,狂风呼啸,分明是夏日,却仿佛初春。
人流急退,燕景远去,唯一清晰传入耳中的身后胸膛的有力心跳。
快而律,沉而稳。
有那么一刻,应轻烛想抓着郁止一同滚下马,都说患难见真情,他倒想看看,危难时刻,此人是否对得起他口口声声的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