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轻烛看了郁止一眼,“我去了。”
待屋中没有其他人,郁止才对安大夫道:“多谢老先生帮助,在下不愿让夫人得知内情,徒增伤心,还望老先生今后能够隐瞒。”
安大夫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见过形形sè • sè的人,见到郁止这番作为,也只叹口气,宽慰道:“世子切勿妄自菲薄,日后仔细调养,说不定,尚有十年光阴。”
郁止淡笑道:“多谢老先生。”
安大夫笑了笑道:“世子心胸宽达,必定有后福。”
他见过许多因为寿数而徒增误会的年轻人。
这位明知自己不得长寿,却仍要与心爱之人相守的行为或许从另一半看有些不地道,但他确实喜欢。
再观应王世子,似乎并未将自己身体一事放在心上。
心性如此豁达,可见一斑。
郁止动了动眼睫,并未抬眸。
他也未想到,这具身体会被损坏得这么厉害,以至于这一世恐又要匆匆而过。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放弃,装作陌生人旁观守候。
上一世的经历告诉他,既然认定一个人,便莫要犹豫迟疑,否则只会都遗憾。
或许他们还有下一世,或许……没有了呢?
“来人,送老先生出去。”
安大夫告辞,背着药箱走到门口,才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忘记开身体调养的药方了!
治病有阶段性,自然不能一直吃一种药。
安大夫取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给送他出来的丫鬟,“这药记得让世子一日一服,让他放心,两张药方不会相冲。”
丫鬟不敢耽搁,连忙拿着药方跑回去,却不想与刚回主院的应轻烛撞在了一起,整个人摔在地上。
“何事这般毛躁?”
丫鬟连忙将药方双手递上,“安大夫开的药方,说是给世子爷调理身体的。”
应轻烛皱眉接过,心道药方不是已经有一份?为何又有新的?
他看了一遍后默记下,还给这丫鬟,“你去吧。”
“是。”
夜晚,应轻烛回了一趟杨柳居,找人询问那药方有何效用。
先皇后乃医女,医术高超,手下收的人也多少与此沾边,一位医术很好的人听完药方,沉吟片刻道:“主子,这药方并无特别之处,不过是固本培元,养身健体作用。”
应轻烛心中疑惑刚收起,却又听他道:“不过,硬要说特别,那便是这药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