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嘴硬,却也知道我的苦衷和身不由己。”
“怀桑,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请你不要再说方才那番话可好?你贬低嫌弃我的感情,我也会很伤心。”楚珩面上露出几分委屈之色,伸手便要不顾手伤,握住郁止的手,以慰心灵。
然而郁止躲过了。
楚珩看着那只手,良久,复而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嘴硬心软。”
“你不愿伤我,哪怕想用移情别恋来惩罚我,你都没能真正做什么。”
“我从未将谢辞放在眼里,没有谢辞,还有沈辞,陆辞,他不过是你用来报复我的工具,你故意在我面前露出马脚,故意勾起我的恨意,却又不愿意我伤及无辜,才在危急时刻非要救他。”
“我听你的,我不伤他,此事过后,我便让他官复原职,只要你肯回来,只要你肯同我和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吗?”
声音小心翼翼,几近哀求。
若是有人瞧见,必然会咋舌不已,身为天子,楚珩竟也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然而即便这样的低声下气,也是他人不屑一顾的。
郁止将他伸过来的手拂开,毫不留情道:“你错了,我不杀你,并非心软。”
不过是因为楚珩身份特殊,多有不便,且正如楚珩所说,郁家主的死,罪魁祸首并非楚珩,而是先帝。
至于原剧情中的郁听澜的悲剧,如今也尚未酿成,这些,都不足以让楚珩去死。
“我不杀你,却也不再爱你。”
“你说得对,谢辞是故布疑阵,但谁又能确定,未来没有其他人能真正取代原来的你,走近我心中?”
“楚珩,你未免太自大了,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不了谁的。”
楚珩望着他宁愿拂开,也不愿意让自己再碰触的手,心中无限悲凉,如寒风过境,狂风席卷而来,吹来重重白雪,将天地覆盖,让他的心照不到半点阳光,雪越积越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像一条被迫离开水,搁浅在地面上的鱼,水流无情离去,将他抛弃在岸上,让他无法呼吸,只能大口大口喘着气,试图从不适合他的空气中汲取氧气,令他枯竭的心再获生机。
“郁怀桑……你当真……这么狠心?”
楚珩死死抓着桌面,干涩的双眼除了红,再看不见原来的水光,好似凤凰泣血后痛苦的悲鸣。
郁止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楚珩哈哈大笑,“好!很好!”
“既然如此,那朕再为了你那所谓的道德良心而委屈自己,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