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朝暮却没在意,反而悄悄松了口气,美人还愿意见他,且跟他说话,大概也没那么生气,或者气已经消了,他也就心机的不再提。
“也没什么,就是见你窗前的那束花蔫了,想送你一些代替。”
说着,他将手里一只提着的那束花举起,面上微微羞赧:“我亲手做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郁止一看,这才瞧见那束花的全貌,一时微愣,眸光一闪,似有流光在眼中划过,璀璨夺目,与月争辉。
那并不是任何名贵花种,甚至不是真的,而是用彩纸折成的百合纸花。
深深浅浅的紫色花朵一支接着一支盛开,张扬妩媚,争妍斗艳,向世人炫耀着它们的美丽,它们被束成漂亮的造型,单单是看着,便赏心悦目。
郁止嗅着鼻尖隐约自纸花传来的暗香,不知何时,已经全然忘了身体的病痛,更忘了早已注定的前路,只剩下眼前这个人,眼中这束花。
他眉眼轻弯,声音似比月色温柔,“谢谢,很漂亮。”
瘦削的手伸长,越过开着的半扇窗,自迟朝暮手里接过那束花。
似是不经意间,手指与迟朝暮的手轻擦而过,不过一瞬,对方如暖阳般的温度便从手指传至皮肉、骨血,令他僵冷的身体微微一顿,却又不着痕迹地继续。
眼睫轻垂,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