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看着温良怒气冲冲,咬牙切齿的模样,反而是笑了,他毫无芥蒂地抱着温良,仿佛不知道对方的手正伸进了荷包里,在几个药丸里犹豫逡巡。
“难道我不是仗着夫人的喜欢吗?”
温良的手顿住,眸光不断转动,神情变换,显然郁止这话给他带来的影响不轻。
“因为知道夫人喜欢,我才能在装傻时任性妄为,因为知道夫人喜欢,我才会在面对你时肆无忌惮,因为知道夫人喜欢,我才敢隐瞒至今。”
温良默然不语。
郁止仍抱着他,双手顺着他的手臂,一点一点,往下,最终握住那只已经从荷包里出来,且空无一物的手。
他柔声笑道:“因为仗着夫人的喜欢,我才会……对你倾心不已。”
温良心脏剧烈跳动一瞬,抬头看向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眼中眸光忽明忽暗。
“你喜欢我?”
他平静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暴怒,平静地仿佛如往常一样。
“不可以?”郁止反问。
“当然可以。”温良轻笑一声,“可你喜欢我什么?怪异的身体?狠毒的心肠?阴晴不定的性情?还是对待血亲也毫不留情的狠辣无情?”
“你说,只要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信你。”
郁止笑道:“夫人何必妄自菲薄?”
“我喜欢你对我的容忍和维护,喜欢你有仇必报的爽利,喜欢你面对欲望的直白。”
无论是想要报仇的欲望,还是喜欢一个人的欲望,甚至是纯粹的对于床笫之欢直白的渴望,都是想要就要,说要就去取。
直白又简单。
温良此人生性阴狠,但他并不嗜血,不会无缘无故对付别人。
若说有问题,也只有在对于仇人的处置上不太妥当,行事太过。
仇恨和惩罚不对等,对待敌人的过于狠毒,便是对于自己的过于放纵,没有束缚,长此以往,会慢慢降低自己的底线,逐渐走向命运的深渊,从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变成shā • rén狂魔。
郁止要做的,便是成为他的束缚,约束温良,让他永远不会迈过那条红线。
以我为枷锁,锁你一世光明。
这才是这个世界任务的完美完成。
他的一句一句,并未掺杂半句虚言,更没有睁眼说瞎话,粉饰太平,而是有理有据,所说的一切都是温良真正拥有的东西,并非张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