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活着,却没有人告诉她。
此刻,右繁霜才后知后觉明白,为什么做保洁的李月娟,能给右轩买那双相当于她两个多月的生活费的运动鞋,李月娟为什么能口口声声说要买钢琴给右轩,因为他们拿了苏忧言的钱。
他们用的,都是阿言的钱。
右繁霜泪如泉涌。
她把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在地板上拼命找着一样的信件。
她的手被箱子划伤,可她却丝毫不顾,任由手背鲜血往下流,找齐之后,她捧起那些信,小心翼翼地一封封叠好塞进包里。
她擦干眼泪打开门,右轩刚回来,看见她就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倒着水。
右繁霜却忽然夺过右轩手里的玻璃杯,用力往地上一砸,玻璃渣子和水瞬间溅了一地。
右轩骂道:“神经病,你发什么疯!我要告诉妈。”
右繁霜却双眸血红,语气冰冷平直:“你活到十几岁就只知道告诉你妈是吗,你是巨婴吗,你看看你自己,肥头大耳,诸事不成,除了花钱和找你妈,还会干什么?”
她的泪水模糊了眼眶,泪光颤抖。
右轩不能明白,依旧梗着脖子反驳:“又她妈没花你钱!”
右繁霜的心很疲惫,不想再给右轩解释,她从地上捡起玻璃碎片,径直走向阳台,阳台放着右轩洗干净的新球鞋,双双都价格昂贵,是李月娟的薪水绝对不足以支付的价格。
右繁霜握着碎片,在球鞋上划了几道,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房子在一楼,右繁霜咬牙哽咽,把鞋全部从楼上推下去。
右轩听见声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吼道:“你她妈在干嘛!”
他看自己的鞋全都被推下去,而楼下就是垃圾斗,他惊慌失措,连忙跑下楼去捡自己的鞋。
右繁霜才像解脱了似的,松了手。
玻璃片带着鲜血坠在地上。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却忍不住迎着风流泪。
他们怎么能花阿言的钱。
明明她和阿言之间,从来都没有过这些。
他们的行为让她如此难堪和卑劣。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们原来是拿着苏忧言的钱随意挥霍。
甚至于冤枉了她偷的那些钱,都是阿言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