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泪光闪烁。
但那有什么用?现在她全世界最爱的人是他了,他却要死了,世界tā • mā • de是刻意整他的吗?
直到在手术台上停止心跳前,他才第一次善良地想,他死了,那个小傻子一定会哭得停不下来,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不轮回,被所有人遗忘,在这一刻承受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来换他死后,全世界爱她,爱到足够让她把他完全遗忘。
右繁霜,我这么自私又冷漠,孤僻又疏离的人,从没有这样爱过人,我这么无私地爱你,你最好,永远不要再记起我,否则我会比死更痛苦,我的死,不可以换你绝望。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死,换来在你伤心时光耀的阳光,换僻静幽深小道上的路灯,换你难过时,会抱住你的其他怀抱。
只希望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幸福。
记忆渐渐消散,苏忧言深邃晦暗的目光看向右繁霜。
右繁霜看着他房间,不由得感叹道:“你房间好大。”
大概都有她房间的六七倍大了。
苏忧言直勾勾盯了她一会儿,低着头,泪光一闪而过,修长的手指解着手腕上的表,慢悠悠却恶劣地道:“床也很大。”
右繁霜像是被钉在原地。
苏忧言却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床,又把视线移到她脸上,轻佻笑了一声:“不是吗?”
他随手把表放在桌上。
像是在和她开玩笑,又像是无意的。
但右繁霜显而易见地慌了。
苏忧言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
过了几年,小傻子听得懂他的话了。
苏忧言走过来,从后面把她圈在怀里,下巴靠在她肩膀上,低音简直撩人得过分,但他的语调慢慢悠悠的,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转向宽大的落地窗:“助理拍过照片给我看,早上从这里可以看见云雾涌动,阳光也会更耀眼,你以后也可以看见。”
他的手掌按在她的腰上,慢慢摩挲着握住了她的腰。
右繁霜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是吗?”
苏忧言看着她变红的脸,压抑住想再吻她的暗昧冲动,懒懒地笑了一声:“是啊。”
霜霜识逗了。
真是个好兆头。
右繁霜竭力装得平静地点点头实际上却像是一只受了惊假装平静的兔子。
苏忧言姿态随意,靠在她肩上,在她耳畔吹气:“你要不要看看隔壁房间?”
右繁霜的耳根瞬间在气流拂过时变酥麻,这股酥麻随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右繁霜的心脏跳得她几乎已经感受不到心脏存在了,脑子里一空,只知道,只要阿言说的,就是对的。
苏忧言领着已经被撩傻的右繁霜去到隔壁房间看了一圈。
他搂住她的腰,慢悠悠道:“衣服已经在浴室里,今天晚上你睡这边,有事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