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带着孩子的家长迅速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向后退,就连自认为见多识广心大的富贵少爷也被眼前的惨像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挣扎着在雨幕中跑过来的人面容因为疼痛而变得无比狰狞、他的脸上和手上凡是裸露的地方都被热雨烫出了大片的红痕和水泡。
本来这些水泡就很脆弱,又在没有降温的时候再被后面的热雨反复淋到,以至于他脸部和脖子处的皮肤大部分都已经溃烂,几乎看不出他原本的面容了。
“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啊!!”
“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我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火烧一样啊啊啊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啊啊!!”
男人几乎是没有意识的凭着本能在大喊着,然而他能跑到这里好像就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和运气。
在他即将踏入地铁站出入口的前一秒,他的身体突然猛地绷直、垂落、狠狠砸在了地上。
在无声地静默过后,谢天狼向前踏出一步,伸出手在他的鼻息下轻触。而后他站起身开口:“他死了。”
是活活疼死还是被烫死的,大约无法有一个定论了。
因为这三个字入口处一直坚持着的人终于有控制不住地崩溃大哭起来:“天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雨啊!!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还怎么活下去?还怎么活下去啊!!”
令人窒息的沉默与绝望萦绕在众人的周围,直到那个清清亮亮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当然是用尽一切力气和方法活下去。”
长发青年看着那几个哭泣的妇女孩童、看着那无能狂怒大骂贼老天的避难所负责人的外甥,平稳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周围聚集的人都看向他,而那个自傲的公子哥却像是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对象,瞪着赤红的双眼咆哮:“你他妈说的简单容易!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力气和方法活下去啊?!如果温度一直这么高、如果这可以shā • rén的热雨一直在下!你告诉我怎么活?怎么解决!!”
“妈的别跟老子说没有用的话,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做怎么活!说出来了老子喊你爸爸!!”
这个公子哥的唾沫星子都快要喷到苟富贵的脸上了,但他最终还是没能喷成功,因为富贵少爷忽然就从背后抽出了一把铁锹,差点就把铁锹拍到公子哥的脸上。
“你干什么?!”徐磊大吼。
富贵少爷看着他呵呵两声:“当然是告诉你要怎么做怎么活,然后听你喊我爸爸啊。”
“地面上生存不了那就去地面下。”
“太阳会晒死地表上的植物和生命,但地下洞穴里的植物和生命还有很多。”
“热雨让我们在陆地上寸步难行,那就把道路开在陆地下面。”
“这很难想到吗?”
“地下避难所不是还有你舅舅管着呢吗?你都忘了他了?”
徐磊听着这个怎么看怎么欠揍的俊美的青年一句一句的有道理的话、听他最后毫不留情的怼怼,一张脸不知是因为热的还是气的而红了个彻底。
但他仅有的智商告诉他在这个时候再进行什么反驳那就是输不起的废话,但他又坚决不愿意喊面前这个小白脸爸爸,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个挽尊的理由:
“我承认地下避难所可行。但现在我们可是在火车站!你知道从这里到市中心的地下避难所有多远吗?!至少三公里!三千米!要是这大雨一直不停、温度又一直不降!就算安全区安全,那和我们有关系吗?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只会被困死在这里!”
“别跟我说你打算用你手里的这把铁锹从地下挖过去!”徐磊说着连嘲讽的表情都不想摆出来了:“下面就只有一个刚被挖了不到三百米的洞穴隧道,就凭你这一把铁锹,你是准备挖到猴年马月呢?!”
“只怕到你被饿死渴死,你都没挖出火车站的范围呢!”
聚集在出入口的幸存者们听到这公子哥徐磊的话后,原本因为富贵美人而生出一丝希望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是啊,虽然这位长发帅哥说的没错,他们或许可以在地下生存下来。但前提是他们首先要在这场高温的大雨中、在这个没有水也没有食物的地铁洞穴里先活下来。
可眼看着已经快要入夜,热雨完全没有停歇的预兆、温度也没有降下来多少。别说挖洞了,就算他们待在这地铁洞穴里什么都不做,最多也坚持不了三天。
“所以我说根本就没得活!就只能等待老天爷仁慈,别让这场高温的大雨一直下!只要三天内雨能停,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