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端着温牛奶进屋的时候,方禹刚好挂断电话,余沉将温牛奶摆在桌子上:“方总,牛奶来了。”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等余沉抬头看他的时候,这才听到方禹冷淡道:“我不想喝了,你喝了吧。”
莫名其妙的。
余沉见方禹只顾着低头翻看文件,想了想,也懒得跟他生气,干脆自己喝了大半杯牛奶。嗝,味道还不错。
看着看着,刚喝完牛奶的余沉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可余沉却总是睡不踏实,他在梦里总感觉有一道似曾相识的眼神在打量他,那眼神阴冷,带着无尽的森然,以及……霸道。
嘭的一声。
余沉被惊醒,他怔怔的坐在沙发,望着从手里滑落后掉在地上的杂志,他不适的四处环顾,却见先前还在书桌旁看书批阅文件的方禹已经不见了。
正欲起身,披在他身上的毛毯滑落,余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盖着一条墨绿色的毛毯,等等,这条毛毯不就是……方禹总爱盖在膝盖的那条毛毯吗?
余沉捏了捏鼻尖,等他清醒一点后,这才打着哈欠将毛毯丢在一边,然后他站起来,刚走到窗台,却听到身后传来轮椅转动在木地板的轻微响动,是方禹回来了。
“听说你修过叠国语。”
余沉转头看他,点头:“嗯,但也不算精通,只是特意学过。”
余沉是一个非常有上进心的年轻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年轻人想要得到更多的工作机会,那就必须要时时刻刻给自己充电,不能安于现状,所以他在几年前就专门去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叠国语,虽然不精通,但起码也算不错。
可,方禹怎么会问起这个?
方禹没管余沉有多惊愕,他道:“嗯,跟我过来吧。”
第二十七章
一叠比高考复习资料还要厚重的资料被丢在地上,余沉顺着地上的资料纸抬头看他,郑重道:“这是什么?”
“你负责把这些资料译好,只有三天的时间。”方禹好心情地抬起手腕,也不等余沉拉下脸,直接提醒道:“从现在开始计时。”
余沉一脸吃了屎:“我是自学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他之前学的滚瓜烂熟的叠国语言,现在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遗忘的一干二净,哪里敢帮方禹干活。
方禹手指把玩着一颗珠子,连眉头都没皱:“如果有不懂的,里面的电脑你随便用,但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三天的时间连复习都不够……方禹这老不死的怎么不去死哦!
方禹的态度太过冷硬,一分也不肯退让,余沉只好抱着资料走到书架旁,盘着腿坐在木地板上。
方禹的卧室很大,房间中央有一个木架子设的镂空木架隔板,一面是电视沙发酒柜书桌跟书架,一面是简单的双人床跟衣柜,严谨又刻板的室内布置。
余沉背靠着书架,腿边摆着好几本关于叠国语的基础语言书,他边看边回忆当初学习这些而累积的知识。学着学着,余沉的视线就不由得落在坐在不远处的方禹的侧脸,很快便看得出神。
这男人长得很好看,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深邃的眼窝跟高挺鼻梁,紧抿着的薄唇跟冷硬的下颚,看着便是一副薄情的花公子的面相,但却因消瘦而凹下的面颊跟苍白的肤色而大打折扣。
可惜了,如果这人不是瘫痪了下半身,或许他应该子嗣满地跑了吧。
等等……
余沉一掐大腿,他突然想起,方禹虽然瘫痪了,但按照正常情况而言,方禹就算要形婚,他也该找一个女人,而不是跟自己这个硬邦邦的男人在一起吧……难道说,方禹他本身也是个喜欢男人的?难怪!
难怪对方居然会同意跟自己结婚!余沉时至今日才恍然大悟。他垂着眼眸,细细的品味这段时间方禹给他们营造出来的错觉,这才惊觉这男人的心机究竟有多重。
正想着,那道熟悉的视线看向余沉,后者一僵。
方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余沉的跟前,他似笑非笑道:“怎么了。”
余沉不动声色道:“没什么。这些资料我暂时还吃不透。而且,方总为什么要找我翻译?”
有权有势有钱的方禹想要找到一个精通叠国语言的学生并非是难事,如果是担心对方嘴巴不够严的话,那便签订一个保密合约。这对于方禹来说并不难,可为何却偏偏选中他?
方禹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