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朝安今天心情这么好。余沉动作一顿:“只是传言而已,不用太当真吧。”
“圈子里的消息说真不真说假不假,但既然有人说了,这就说明这条信息十有bā • jiǔ会是真的。”方朝安冷嗤一声:“被家族那几个重利的老头子逮着,方禹吃不了兜着走。”
余沉心里堵堵的,他倒不是心疼,他只是担心如果这一世的轨迹真的改变了,那他岂不是害了方禹?想到这里,余沉就越发不是滋味,他吃不下了,随便找个理由就上楼,根本没注意到方朝安故意挑衅看过来的眼神。
被忽视的方朝安突感不爽,他将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冷哼道:“方禹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然后就拿着外套出门了。
方管家镇定的将这两人刚刚的谈话全部以文字形式传达给了方禹,这才指挥女佣收拾好餐桌。
而别墅门外,方朝安站在铁栏门口,他的半张脸的神情都掩盖在黑暗中,令人看不清表情。沉默许久后,他将手机拿出,看着曲母给自己发的短信:【他们要的那笔钱我们暂时还凑不足,朝安,你能跟方禹借点吗?】
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他跟方禹的关系不好,这是整个帝都城贵族圈都知道的,可曲母现如今却让他去求方禹,这不是明摆着要打他方朝安的脸吗?他怎么肯!?
方家老宅内。
方家几位年纪偏大的叔叔伯伯都在场,他们有着自己的小公司,平时很少参与管理方氏总公司,但方禹独断霸道的管理手段却让他们聚集到一起旧城区地皮这个香饽饽落到段氏的手里,这明摆着是打他们方家的脸!
方家二叔皱着眉,眼神略不善:“方禹啊,我知道你掌管着整个方氏,方方面面很难顾及的全,所以决策难免会出现纰漏,可就算再顾不上,你也不至于犯这种小错误吧!?”
方家小叔对方禹一向都是有意见的,所以说话难免阴阳怪气的:“我看,你该不会是在抵触家族给你安排的婚姻,所以故意这么做的吧?”
他们都知道,方禹的新婚男妻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们最初也万万没想到,方禹会同意跟余沉结婚像他们这种家庭,结婚对象门当户对才能互帮互助,但如果对方身份低微,反倒容易给自己拖后腿。
所以,无论平时玩得多疯狂的富家子弟,只要是涉及到婚姻,他们基本都会选择对家族有利的对象。可方禹却选了并非良配的余沉作为婚姻对象,这真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方二叔怀疑的眼神落在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方禹身上:“如果不满意,大可拒绝的,但如果你真在背后做报复,这未免太儿戏了吧。”
其他几个旁支的叔伯们也连声附和,明显带着不悦跟指责,方禹的年纪跟辈分都低于他们,所以他们才敢自持长辈的身份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可当他们说的口干舌燥后,却发现方禹始终都是沉着一张脸,冷冷淡淡的看着他们,没说过一句话。
当冬日深夜的寒风穿过门缝,轻轻地拂过众人的脖颈,众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意识到他们做了什么错事。
方禹沉寂太久,以至于他们差点忘记,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方禹,看似冷淡毫无情绪,但发狠后的手段却是完全不留情面的,否则向来疼惜天才的方老太爷跟老太太也不会只偏爱方朝安。
方禹抬眸,他漫不经心的环顾着四周,视线落在对他最有意见的方小叔身上:“小叔是觉得我没资格继续留在这个位置吗。”
方小叔眼神飘忽:“我可没有这意思。”但他的眼神却完全不是这样说的。
方禹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束冷光:“是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打算借此逼着我做什么决定呢,否则为什么要这么隆重的将我请到老宅。”
咳。
方二叔跟方小叔交换眼神,前者打岔,连忙转移话题道:“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就不要再提起了,而且我们也不是颗粒无收,至少公司还收下了郊外的地皮。”
方小叔不甘心道:“最赚钱的已经被别人抱走了,而我们只有残次品。呵,做错就是做错,就算是大哥的亲儿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能轻易饶过!”
其他几个旁支叔伯见有人开腔,忍不住附和,但却还是收敛了许多,不再这么肆无忌惮,毕竟,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方禹。
方禹看够这帮人一唱一和的闹剧后,才终于开声阻止,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嗯,说够没有?”
“方氏虽然轮不到我们这些叔叔伯伯说话,但你别忘了,如果你太过分了,我们也有权利将你从家主的位置拉下来的!”方小叔不客气道:“毕竟方氏是属于大家的,可不能让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