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冷静的余沉环顾四周,果断下楼,他原先是有困意的,但被方管家搅合后,导致他现在困意全无,索性去厨房热一杯牛奶。
可刚走到一楼,他便看到一脸疲倦的靠着沙发的方朝安时,余沉脚步一顿,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他不想过多参与方家的事情,但没成想,方朝安也跟着他进了厨房,余沉晃了晃杯里的牛奶:“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方朝安半靠着厨台,没理他,自顾自的说:“曲乔刚刚回来了,他一个人回来的,他不承认自己被绑架,只肯说自己是出去散心,所以没有联系谁。而且,曲家准备好的那笔钱也没有人取。”担心好几天的事情,结果正主曲乔出现后,却直言是个误会。
人没事,钱也没人取,曲乔本人还一直说此事是误会,所以这件事就结束了,一点波澜也没有掀起。但是方朝安的心情却久久没有冷静下来,因为他不觉得这只是一场误会。
“嗯?”余沉喝了大半杯牛奶,满嘴的奶香味:“那不是很好吗。”
他爱喝牛奶,也爱吃甜食,但他弟弟也爱吃,所以,他以前在家的时候总不能碰父母买的牛奶糖果,因为这些都是偏心的父母准备给小儿子的,而大儿子只有看看的份。
余沉却从不生气。他性子冷淡,对于不公平的事情,向来都习惯埋在心底。更何况,他也早就习惯了自家父母的偏心。
方朝安低落:“我原本想去找他的。但管家跟我说,段承复也在曲家,我思来想去,还是不去打扰了。”
余沉哦了一声,他默默地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没有放在心上。
“你觉得他是被绑架了吗。”方朝安却突然开口。
余沉似笑非笑的否认,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方朝安将信将疑的点头,因为余沉的回答跟反应都毫无破绽。
曲家,曲乔完整归来的时候,曲家已经闹翻天了。
曲母抱着曲乔掉眼泪,她虽然年纪大,但保养得当,再加上气质好,所以哭起来也是好看的:“你这孩子,真是吓坏了我们啊,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呢”。
留在曲家的几名警员做了笔录,他们见曲乔不肯多说,甚至还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外出散心,并非是被绑架,他们只好放弃了。但离开前,警员交代他们记得去局里办理后续的事情,这才走人。
曲小姐一直站在沙发旁观察曲乔,她看出弟弟有心事,但她没想太多,只是一味的以为曲乔刚刚回来,情绪还不稳定。
曲母哭了几分钟,她用手绢擦着眼泪,话锋一转:“你说这是一场误会,那为什么家里还是收到有人要钱的短信?对了,家里凑不齐的那一部分钱是段承复借的,你明天有空就去谢谢他,好歹你们也有过一段,如果能复合就再好不过了。”
曲乔皱着眉不肯:“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曲母瞬间拉着脸:“难道你在想那个方朝安?方朝安他不肯借钱,除了推脱就是不回电话,现在更是连脸都不露,他根本靠不住,你以后少跟他往来。”
曲乔很抗拒,他一言不发的起身,直接上楼,无视了曲母的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了,但我能看清身边人的,不需要母亲多费心。”
“……”
等他上楼后,曲母拿镜子整理妆容:“明早你联系段承复,让他抽空来看看曲乔。如果他们能在一起的话,对家里的生意也有很大帮助。”
曲小姐嗯了一声,温顺的点头。
曲母这才心满意足,而一旁的曲父却一直抽着烟,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嘲讽,他可不觉得自家的曲乔真能拴住段承复,否则这两人现在也不会闹到要分手的地步。
嘎吱一声,曲乔推开窗户,落在窗台的积雪簌簌的掉落在地,他看着布满后院的白雪,看了许久,眼珠子都舍不得转移一分,那神色带着哀伤跟漠然。
这样的曲乔,非常不同寻常。
………………
一个月后。
冬日清晨,余沉从被子探出头,但当他刚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后,又勐地缩回来,颤颤巍巍浑浑噩噩瑟瑟发抖他活的简直像是在坐月子。
坐在轮椅看文件的方禹见状,嘴角一扯,露出一个笑,但却不明显:“已经是早上八点了,早饭都冷了,快点起来。”
“你怎么没去上班?”余沉心胸舒畅的打了一个哈欠:“帝都城今天是不是又开始下雪了。”
方禹将文件合上,轮椅的轱辘朝窗台移去:“应该是,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