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禹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可谁知,陈珊意却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方禹,她故意道:“你虽暂时代理家主的位置,但横竖我都是你的母亲,方禹这么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是不是太没规矩了?”
“陈姨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方禹脸一黑,他的语气仿佛夹杂着冰霜,那冰冷的厚度就像是河上结的冰块,任人敲戳捶打都无法撼动半分:“你一个小小的陈家女却妄想做我的母亲,你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吧?”
陈珊意眼一瞪,被方禹气得浑身发抖,但她却不敢跟方禹顶嘴。是的,她不敢,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方禹嘴角一扯,黝黑深邃的眼眸环顾四周后,方禹才缓缓垂眸道:“推我上楼吧。”
余沉屁颠颠的走过去推轮椅,总算是结束了,他可真不喜欢这种环节。
方禹在离开前丢下一句话:“让厨房熬碗热汤给陈姨,天寒地冻的,她大老远专程过来一趟也辛苦。”
方管家微笑道:“好的。”
陈珊意跟方朝安却都不敢吭声,等他们回房后,陈珊意气到咬牙切齿道:“方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他居然敢这么不给我面子!不过没事,下个星期你爷爷他们就要回来了,有他们给你撑腰,我就不相信方禹还会傲气到什么时候!”
她虽然不聪明,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点脑子的,至少她知道该找谁对付方禹。
然而方朝安却觉得希望渺茫,他道:“如果父亲还醒着,方禹会有所收敛,但父亲还在医院,所以就算爷爷回来了,爷爷他又能做什么呢?”
陈珊意闻言拍了拍方朝安的手背,她道:“这事不难,你爷爷他已经开口了,等他回来后就要把家主的位置交给你。至于公司,我联络好了你父亲的心腹,他们都同意扶你上位,到时候到时候就算方禹再不肯,他也得给你安排一个重要职位,绝不会像这样轻忽你!”
她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但她却不知道方朝安却觉得爷爷这番话是骗他们的,所以他根本不敢当真。
方朝安在听到她要算计方禹时,他迟疑了半天,还是道:“方禹的脾性古怪,要是被他知道我们故意排挤他,他肯定不会让我们好过的。”
陈珊意不悦的看着方朝安,视线落在他被挨打的伤口,皱着眉道:“你这么胆小怕事怎么成大事?行了,你跟我说实话,你脸上的伤是不是方禹打的?”
方朝安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他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他无力的靠着沙发,仰头看着天花板,只无比惆怅的说:“他都不在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心思做事。”方朝安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曲乔。
“没出息。”陈珊意盯着颓废的儿子,许久才咬着牙吐出三个字,她恨铁不成钢道:“看到你这样,我真是嫌丢人!”
明明现在正是要抓住机会的时候,结果方朝安现在却因为一个曲乔变得这么颓废,毫无上进心。说实在的,她真是看不起这种人!她也更想不到自己亲儿子居然是这种窝囊废!
方朝安嗤笑一声,他歪着脑袋看她:“母亲这么冷血吗,看来,当初父亲被医生宣布他以后是植物人时,你流的那些眼泪都是假的了,都是作秀的了?”
啪,陈珊意恼羞成怒的扇了他一巴掌。
方朝安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开口。
方管家穿着棉大衣,提着一束假花从外面回来,结果却碰到怒气冲冲走出去的陈珊意,有些意外,却见陈珊意狠狠的剐了自己一眼,然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出去。
方管家一脸莫名其妙的:这位又怎么了?
女佣连忙上前接过假花,寒冬的时候,房子里摆着的鲜花都会换成假花,这也是为了方便跟美观,她将假花放在花瓶中摆好,然后去做其他的事情。
方管家将棉大衣脱下来:“你给余少爷送牛奶了吗?”女佣点头,表示她刚送上去了一杯热牛奶。
方管家这才放心。
三楼,余沉背靠着墙,不远处是低头看书的方禹,他低头啜一口牛奶,然后才道:“关于工作室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有什么可解释的。”相比于余沉的战战兢兢,方禹的态度却是随意跟无所谓:“你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嗯?”
方禹的态度让余沉头皮一紧,继而就是后悔,早知道他就不瞒着方禹了。
余沉小心翼翼的看方禹,后者的脸色铁青,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浑身像裹着一层寒霜,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不过,余沉却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