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复拉着一张脸,眼底尽是寒霜,但是却又碍于陆家主跟陆生都在一旁,所以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
方禹像是这时候才注意到段承复,他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段承复那故意说的话题,他道:“朝安这段时间确实是住在老宅的,但至于他这几天会跟着长辈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
段承复可不是想得到方禹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但是他却又不能不给方禹面子,毕竟这里是陆家,他只好道:“确实也是,但我还以为方老先生如果要去见旧友的话,最起码也该带着方家的大少爷吧。”他故意停顿一下,语气挑衅道:“不过可能是因为方老先生体谅方总这段时间忙,所以才没有通知你吧。”
段承复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的,但是现场的明眼人都能听的出来段承复就是在明里暗里的嘲讽方禹,而陆家主跟陆生也都是听出来了的,但是这两人却聪明的假装没有听明白。
方禹是个不能轻易得罪的合作方,而段承复身后站着的段家在帝都城也是有着绝对非凡的位置,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所以陆家倒不如假装没看懂段方两人的针锋相对。
方禹嘴角挂着一抹嘲讽,丝毫没有掩饰的那种,他光明正大的用这种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段承复之后,随后才无所谓道:“我从不会擅自揣测长辈的想法,我还以为段总也是如此,但没想到算了,这些事说来也只是小事,没什么好在乎的。”
被方禹当众用语言去嘲讽的段承复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很想愤怒的指着方禹的鼻子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说我段承复?
但是段承复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余沉,一瞬间,段承复心里那澎湃着的愤怒就熄灭了一大半。
段承复很清楚,方禹是喜欢余沉的,而余沉也说过他喜欢方禹。
……思及此,段承复非常冷静的知道自己现在是绝对不能让余沉对自己反感,所以他不能当着余沉的面跟方禹起冲突,想清楚之后,段承复冷静的将面前的茶杯拿起来,轻轻地抿一口已经温热的茶水,他已经冷静了。
陆家主很意外段承复的反应,但他也知道,现在是绝对不能让段承复跟方禹发生争执的时候,所以他连忙站出来和稀泥,直接道:“我记得段总跟方总都是懂画的,正巧,我们家老爷子前段时间刚刚买到一副很有收藏价值的画,要是两位不介意的话,我把画拿出来,两位赏一赏?”
段承复欣然同意道:“能被陆老先生看上的画,肯定是有收藏价值的名画,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看一看。”
方禹颔首道:“好。”
陆家主当即就让陆家管家将画像拿出来。
余沉坐在沙发边缘,身边就是坐着轮椅的方禹,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方禹的腰,等这位板着脸的方总不悦的朝着他看来的时候,余沉才道:“你懂怎么看画吗。”
方禹那张像是被寒冰冰封住的脸瞬间就出现了一条裂缝,他眼里满是无奈,但怒气却因为余沉这一打岔而消散了许多,方禹言简意赅道:“懂的不多,但会一点。”
余沉见他总算是开口说话了,没有刚刚那阴气森森的表情,顿时就松口气,他实在是不喜欢看到方禹是这表情。
余沉继续跟他说悄悄话:“待会我们自己出去吃晚饭吧,我想吃上次你请客吃的那个砂锅米线,你不是也喜欢吗。”
上次余沉说想吃砂锅米线,方禹带他去了一家很安静的米线店,那家的砂锅米线是余沉到目前为止吃过最好吃的米线。
但余沉还思量着工作室之后的资金可能还需要投入很多,所以并不舍得自己去吃,便想方设法的让方禹请客。
方禹不知道余沉不想出钱的小心思,他同意了,但是心里却不是想带余沉去砂锅米线,而是去尝另一家店的味道。
一旁的段承复拿着茶杯的手劲很重,他满心怨气跟愤怒,他不想看到跟余沉如此亲密的人是方禹,不,应该是,他不想看到别人跟余沉这么亲密。
即便方禹跟余沉现在已经结婚了。
可是他就是嫉妒!段承复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他会这么在意余沉,他当初就该阻止方禹跟余沉结婚的!
可是时间无法倒流,段承复也无法阻止这已经发生的一切。
陆生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有趣,这段家的少爷居然喜欢方禹的伴侣,而且看样子还是单相思,真是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