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得了治不好的病,只能一直在心里愧疚着不敢做出什么承诺,只能一再保证自己会乖乖配合治疗。
他的那套“生死论”,变成除了公式外最常挂在嘴边的东西,仿佛多说两遍,就能让别人和他一样,把他的生死全都看淡。
这话说了一年,在接受治疗的第二年后,穆斐就不再说了。
因为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两年治疗下来,他得到控制的病情就是最大的安慰药剂。亲近的人开始乐观,觉得穆斐有希望痊愈,或者一直这么控制住不再恶化。
可是当时间走到第三年的下半年,所有的喜悦全都被急转直下的情况打碎。
穆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从还能下床走两步到躺在床上半昏迷,这中间,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陷在病床上的青年被复杂地仪器束缚,呼吸声一下一下好像弱到没有。他每天清醒的时间很短,说不了两句话,看不了几眼人就又要昏昏沉沉地睡去。
杨冬看着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青年,眼眶不由地酸涩。
“……杨叔。”
“小秋?!”
杨冬赶紧凑过去,好让穆斐能方便地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