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她有名誉有地位,却又比普通人更软弱,她的反抗,愤怒,只能通过冷战来表达,她做不出任何实质性的改变,她也不敢改变。
她这一生都在内疚,冲动,压抑中拧巴着,委曲求全的活着。
岑擎轻哼了一声:“我要是知道儿子要做什么,也不用找人盯着他了。”
岑擎甚感疲惫。
岑崤的坦荡反而让他惴惴不安,他总觉得岑崤想做的,是件常人不敢触碰的大事。因为岑崤身处这里,却并不属于这里,他就仿佛寻找目标的判官,平静的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这里的每一个人。
萧沐然只好面色忧愁的望向岑崤,但除了面色忧愁,她也不会做别的。
这不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懦弱。
大局,家族,脸面,这些她厌恶无比的关键词仍旧主宰她的一生,仿佛一座如影随形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
她刚想指责是岑擎给岑崤灌输了那些叛逆不羁的念头,突然有人拿着酒杯走过来,从背后喊了一声岑擎的名字。
萧沐然条件反射般挽住岑擎的手臂,露出一个既不疏远也不亲近的,合乎礼仪的微笑。
“岑会长,好像我们上次见也是在联谊会。”李白守举着一杯香槟,独身站在那里。
他的鬓角掖的很整齐,稍显稀疏的头发显然被特别梳理过,遮盖住裸露出来的头皮,他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礼服,但似乎并不太合身,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两只裤腿因为太肥的缘故,显得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