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溟立稍稍眯着眼,看向面前比他年轻十多岁的少年,莫名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压力。
但他还不至于被这点压力影响,杜溟立推了一下为考试准备的新眼镜,叹气道:“我确实没想到,三区会长的近亲会来九区。”
九区工资高,待遇好,同时也事情多压力大,并不是个富二代养老的好去处。
他认为岑崤去有父亲庇护的三区会舒坦的多。
岑崤扯了下唇,讥讽道:“你抱着激浊扬清的目的来九区,连这点准备都没有?”
杜溟立沉默了。
半晌,他开怀大笑:“你说得对,社会本来就没有公平的竞争,是我这话问的天真了。”
岑崤本已经打算甩开杜溟立去考位了,听到这句话,他又停住了脚步:“你以为出身平民就一定能为民请命,恕我直言,你这样的人更容易在没体会过的权力里迷失,因为它太美味了,你从未品尝过。”
这声音明明冷冷清清,却仿佛魔音入耳,带着让人迷离的能力,似乎在那瞬间,真的获得了美味的权力一样。
杜溟立收敛起笑容,眼角的淡淡纹路也随之消失:“你也太小看我了,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傲慢吧。”
岑崤:“呵。”
他也懒得跟杜溟立深入讨论,单手插着兜,走到第二排属于自己的座位。
杜溟立却在岑崤走后,隐隐觉得心悸。
他虽然回答的不卑不亢,但又忍不住反问自己,有朝一日真的体会到了从未接触过的权力,会忘记初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