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溟立见岑崤刚从溜号中清醒过来,他勉强将火气压下去,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没有听清我的话吗?我说,我有个同学曾经在素禾生物做财务总监,据他说,素禾生物的高层亲口承认,不会对甲可亭进行大幅度的优化,而且近几年都不会研制根治细菌性早衰症的药物,因为那样赚不到钱,我那同学觉得正义感受到了挑战,不愿意继续跟这种企业文化的公司干了,所以就辞职了。你说巧不巧,黎清立正好发现了根治细菌性早衰症的方法……岑崤,其实我们可以合作的。”
岑崤低头看了眼表,已经超过打卡时间十分钟了。
他淡淡道:“等你找到不是‘听说’‘据说’的证据,我们再谈合作吧。”
说着,岑崤皱着眉,面色严峻的离开了小图书馆。
想起了上一世的画面,他仍然有很强烈的PTSD,他此刻一点也不能看杜溟立的脸。
走出了小图书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肺内的淤浊都清干净了,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杜溟立临死前的那句话,他现在还没办法告诉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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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的生化楼重新刷了漆,走廊里有一股浓郁的甲醛味道。
黎容确实没想到,会在走廊里碰到江维德。
按理说,江维德是在红娑研究院的豪华办公室里工作的,再不济也是在红娑的专业实验室里。
A大,以及这里刚刚卸掉老化帽子,还飘着刺鼻气味的生化楼,都装不下江维德这尊大佛。
黎容捂着鼻子和嘴,想礼貌都做不到。
这个时候,他应该不算跟江维德有交集,他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
结果是江维德主动说的话。
他似乎对这股刺鼻气味的忍耐力很强,他仔仔细细的打量黎容,神色间既有宽慰又有忧虑,他客气道:“黎容,还记得我吧。”
黎容眼睛微眯,继而弯了弯:“记得,我父母的朋友,江教授。”
江维德点点头,提醒他:“这学期我有你们班的课。”
黎容干脆装傻充愣:“啊是么,我还没仔细看课表。”
江维德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装不知道,有些自尊心强的孩子,是不愿承认自己受父母庇佑的。
但江维德确实不是因为黎清立顾浓才来,他解释道:“你的成绩很优异,哪怕在不是那么好的班级。你应该是在生化方面很有天赋的,就像黎兄那样,我不想你被这么耽误了,所以这次特意选了你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