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白色绵密的泡沫顺着黎容的锁骨往下滑,滑到胸口,再混入水中,黎容痒的身体一抖。
“你这人……果然。”黎容苦笑。
他其实已经猜到,岑崤大概率是自己走向死亡的。
虽然这个结论很残忍,但好像最接近现实。
杜溟立虽然设法害了他,但这人狡猾至极,一定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最后哪怕调查个底朝天,也不能把买凶shā • rén的罪名按在自己头上。
那样杜溟立就不会死。
岑崤想要报仇,必然要杜溟立付出相同的代价。
况且岑崤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阶下囚的。
所以既然想这么做了,那就是准备好放弃生命了。
岑崤扣住黎容的脖颈,在他滑溜溜的唇上亲了亲:“我妈有个营养师朋友,还考了心理医师证,你…不在了,她其实看出我情绪不对,知道我不愿意去医院,所以给我推荐了几种药,但我没有吃。”
黎容在他胸口拍了一掌,用力不小:“傻啊你,我看你走到这步,就是病的。”
岑崤深笑,将黎容搂的离自己更近,水面下,两人几乎紧密相连:“人类就像自然界创造出来的精密仪器,符合自然界的运转规律,人类自诩智慧,但其实也异常脆弱,比如那些小药片,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阻断人类的情绪,而我不想失去那种情绪。”
他因为自小受萧沐然影响,对黎容始终抱有复杂的感情,在此之前,他甚至分不清,他是更恨黎容获得过他从未体会过的亲情,还是更爱漂亮顽强炽烈到燃烧的灵魂。
等他终于不再思索来龙去脉,不必隐忍克制天性,开始渴望并肩而行,渴望付出一切,渴望倾心的欢愉和坦荡的热爱,当他决定将自己的心剖给他,他们杀了他。
在他最笃定自己爱他的时候,杀了他。
他不能失去那种痛苦的情绪,那是黎容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真正的死亡,是被遗忘,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在意黎容,忘记黎容,他也不会忘。
黎容了然,眼睛有点红,但在这种擦枪走火的姿势下,哭唧唧就有点滑稽。
于是他又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了出来,泪水把他脸上残余的泡沫冲掉,他低喃道:“疯子。”
哪有人计划自己的死亡的,简直比他还要狠。
黎容吸了吸鼻子,尚且冷静道:“不过,我不信你智商比杜溟立低,他都能把自己摘出去,你也能,为什么非得……”
只为了亲自动手的爽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