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抓到了一条尾巴一样,可以顺着那条尾巴,一点点的摸到淮安身上——孩子就是那条尾巴。
孩子即将束缚他的小可爱。
然而还未等他高兴起来,波莱特似碎碎念的轻声道:“可惜,夏娃的营养已经跟不上了,无论你们给再多的食物,都无法阻挡他衰败的身体。”
穿着囚服的青年站在那儿,侧目看见尤斯塔嘴边刚刚勾起的笑容,吐出了他此生最不愿听见的话语。
他说:“殿下,您知道吗?”
“婆娑鱼受孕之后,会与授精的那一方同进同出,这样的行为在生物学中,被我们误认为婆娑鱼是因为受孕之后,会对父体产生感情。可实际上,这并不是因为婆娑鱼喜欢上对方,而是因为他需要营养。”
“在婆娑鱼怀孕到生产的这段期间,他需要孩子父亲的血肉作为营养补给,一直吃到孩子出生。”
尤斯塔微微一愣,面上的血色消退得一干二净。
“你……说什么?”
波莱特说:“我说,夏娃他现在需要孩子父亲的血肉作为营养,如果在孩子出生之前未曾吃到父亲的血肉,他早晚有一天,会与腹中的胎儿一同死去。”
尤斯塔瞳孔放大,不自觉的看向警戒自己的淮安。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很干,似被灼烧一样,想要说话,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青年艰难的问:“那……如何能把孩子打掉?”
那是他的孩子。
是他和淮安的孩子。
尤斯塔心口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扯开,越扯越大,漏风的口子里,刮入了冰锥,针针扎入心间。
他望着波莱特,深幽的目光似看不见边际的枯井:“说啊。”
波莱特勾了勾唇瓣,突然问他:“殿下,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尤斯塔指尖微微颤抖。
身穿囚服的青年低声笑了笑,笑道后面,竟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快意,一点点的宣泄出来。
“殿下!我说过,你完了。”
“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有多么顽强!你根本不知道,婆娑鱼自受孕之后,就从未有过流产的例子!除非婆娑鱼亲自刨开自己的肚子,搅碎自己的骨肉,否则这个孩子将会一直纠缠着他,一直纠缠着你。”
波莱特笑着笑着,却忽然伤感了,轻轻叹息:“可惜啊,我错过了新物种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