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跳还在躁动,可是心墙之内却已空空无也。
因为他的心,全都在淮安的身上,为他的每一句话而伤神,为他的每一个拒绝而恼火,为他的一个简单的“师父”而走火入魔。
他隐忍的握紧拳头,仓惶的转身离去。
难受——
这是一种难以遏制的难受,无关生理,而是心灵上的疼。
其实白洛尘很清楚,淮安是对的。
他一直单纯的把自己当成长辈。
真正卑劣的人是自己。
是他,从小就将少年看做所有物,将他养在无情殿,拒绝了他修炼的想法,也不允许他离开无情山半步。
错的,一直都是他。
白洛尘捂着半张脸,无力的扶着墙壁,干涸的双眸中仿佛多了些许湿润,他深吸口气,终究还是压抑不住心间那股冲撞的魔气。
浓郁的血气猛地吐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纯白的衣服上,似雪中绽放的梅花,点缀了整个纯白的宫殿,触目惊心。
心法依旧絮乱不堪,魔气趁机入侵,白洛尘闭上眼,忍着心口的疼痛,自空间中掏出一块令牌,猛地丢到空中。
那令牌化作一层暗色结界,缓缓溶于原来的结界之中,最后令牌隐去身形,消失不见。
男子也化作烟云消散,徒留一地的暗色血迹。
——
淮安缓缓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身上被扯烂的衣服,烦躁的踢掉了床榻上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