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微弱的床头灯在散出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床边,淡淡的影子投射在熟睡的堕天使身上。
过分惊人的美眸已经紧紧闭上,此时辜整个人的美感冲击也就削弱了些许,但依旧动人。
他侧身陷在雪白的床褥中,双手曲于身前,身体微微蜷缩,后背的羽翼缩成脆弱的一小团。
像极了刚出生且浑身洁白无瑕、未曾沾染污秽的天使。
可他的身份又偏偏相反,着实讽刺。
只是看着这样的睡颜,那人影的呼吸就已经粗重了几分。
因为姿势问题,辜的衣摆有些随意地分开了一些,露出被浴水泡得柔软淡粉的膝盖和双脚,摸着比刚开放后便下饱含水分的花瓣还更嫩滑。
明明浑身各处纤细得要命,两只脚踝几乎一只手就能握紧,可是侧身时衣物却能勾勒出腰部的曲线。
很难不让人遐想万分。
像是察觉到双腿正被抚摸,辜无意识地缩了缩脚,好像想埋进床被更深处。
下一刻,他背后的空位床褥突然陷下,使得睡梦中的辜都被震得晃了晃。
像是有人上了床。
那人沉默了许久,只是靠在辜的背后,似乎内心在挣扎着什么。
而后终于伸出手小心圈住了堕天使柔软的腰肢,还将脸庞埋入那团并不丰满的羽翼中。
滚烫的鼻息惊扰了羽翼,原本跟着主人陷入睡梦的翅膀细细地颤抖起来,其中一侧还无力地摊着,丝毫没有反抗力气。
人影虽然没有强制禁锢住辜,但似乎并不打算放过那对可怜的翅膀。
那人高挺的鼻梁和双唇一下下蹭过柔软的羽毛,还时不时深深吸口气,仿佛这对残破的羽翼散发出什么令人着迷的香气。
然而它有的只是苦难和遭受毁灭后仍旧存在的微弱生机。
……
辜醒来时,早晨的暖煦阳光已经透入玻璃窗洒满了大半张床。
他坐起身,双眼朦胧,意识不太清醒地看了看周围。
黑乎乎的小玩意还在昨晚他拿出来放置的地方,周边的床褥也一片平整,一切正常的样子。
辜迷迷糊糊记得夜里自己似乎做了个噩梦。
好像有人在咬他的翅膀。
虽然这翅膀破烂得几乎跟他本人已经分离成了两个整体,但多少还是会有感觉。
辜洗漱后从房间走出,房门口的一个女佣仆低着头走上前为他带路前往早宴厅。
在空荡无人的廊道走了几步,辜就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羲卯站在廊道的落地窗前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的景色,接着立刻感知到了辜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