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醉:“……”他总觉傅总这样跟乌龟抱窝一样。
不过虽然在心里偷偷diss着人家,他到底也没从人身上爬起来。
软硬适中的人形躺椅,不躺白不躺。
傅时钧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一点儿冷冽的湿意,和他身上原本的气息掺在一块,像是要把人吞噬一样深邃,但苏醉闻习惯了,哪天闻不到了,才会觉得不自在。
傅时钧盯着手里这张制作精美的卡片看了半晌,才绷着下颌地把它扔到桌子上,扔到挨着花瓶的最角落位置,眼底划过一丝沉郁。
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华而不实的饰品,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浴室出来看到这张卡片的瞬间,他心底就陡然升起一丝危机感。把这张卡片从苏醉手里抽出来的时候,他甚至涌出一股想把它狠狠扔出去的冲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即使在几百亿的项目陷入危机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近乎尖锐的不安。
好像那张卡片再继续存在下去,就能夺走他最珍贵的东西。
苏醉敏锐地察觉到他陡然落下来的心情,他对傅时钧实在太了解了,了解到不用思考,就能知道这人是高兴还是郁闷,抬了抬眉问:“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
傅时钧拿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两下,言语中疯狂夹带私货:“那张卡片,难看。”
苏醉:“……”他该说什么,野兽的直觉吗?
“难看!”见他没说话,傅总又沉声强调了一遍。
苏醉不得不顺着毛摸:“好好好,难看。”
其实以正常人的审美看,那张卡片是真的挺好看的。不过对傅总而言,那确实不能算是一件好东西,他嫌弃甚至敌视,也是很正常的。
傅时钧见他也同意自己的观点,才安心一些,趁着苏醉不注意,把那张卡片推到花瓶下,试图营造失踪的假象。
苏醉:“……”那他也只好假装没看到了。
看不见那张总让他觉得碍眼无比的卡片,傅时钧才总算没那么烦躁了。
他原本搂在苏醉腰上的手,慢慢向下滑去。
苏醉的体格虽然纤瘦,但并不是骨瘦如柴、一动就能看见肋骨的那种瘦,他骨架就是细长的,虽然体重轻,但体表还是能够看到一层薄薄的肌肉,肌理细密,匀称地覆盖在骨骼上,多一分就突兀,少一分便消瘦,像是一件精心打磨过的艺术品,毫厘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