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修雨。”姜离忧略显慌乱地摸了摸他,“你是不是流血了?”
池修雨没吭声,姜离忧快要摸到他伤口,才被一把攥住手腕。
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两样,只道:“别乱摸。”
紧急备用的照明灯终于打开,两人被循声赶来的自愿者小队找到,同时也为池修雨找来了止血纱布。
姜离忧把他搀扶起来,池修雨压根不到需要人扶着的地步,一抬眼看见了往这边跑来的宁望,忽然人就虚弱了,一边揽着姜离忧的腰,一边把大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姜离忧被突然增加的重量压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悬才险险搀稳。
“忧哥,你没事吧?”
亲生哥哥头破血流地站在一边,宁望视而不见,关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差把“我俩有一腿”写在脸上。
姜离忧摇了摇头:“没事。”
他的目光在来往的人群中搜索着,观众席上早就没有了荀念的踪迹。
姜家父母满脸焦急地走过来,握住姜离忧的手,姜离忧心下微动,下一秒却听姜母问道:“小忧,看见你荀念哥哥了吗?让他和我们坐在一起他不肯,刚才好混乱,现在找不见他人了……你可要帮我们找一找呀!”
姜离忧:“……”
原来还是为了荀念来的。他们看不见自己满身狼狈,也不顾刚才差点将他砸中的事故,满心满眼只有他们优秀的养子。
如果是原主站在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心凉。姜离忧冷淡地甩开他们的手,一指坠落的横栏底下:“我看见被压在下面了,找去吧。”
姜母当即哭叫出声,哭天抢地去扒横栏了。
骗人的,荀念在哪里,他也在找。他怀疑横栏坠落事故和这瘪三脱不了干系,要把人揪出来秋后算账。
秋季晚会闹成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校方临时宣布解散,学生们抱怨着倒霉往外走时,却发现所有的出口都被锁上了。
戏剧院是自动感应门,电源总匣就安置在戏剧院吊灯上方,刚才已经随着横栏陨落一并损毁了。这个情况大家都没法离开,相当于学生们包括工作人员,都被困在了戏剧院里。
姜离忧正蹲在椅子前,给池修雨处理额头上的伤,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循声望去,就见副社长拖着荀念的轮椅正把他拉拽过来。
林念南素来吊儿郎当的样子,姜离忧少见他发这么大火,轻轻放下手上沾了血的棉签,问道:“怎么了?”
林念南大声嚷嚷:“我跟你们说,这事保准是这瘪犊子干的。这次戏剧院安检是我负责的,横栏的钉子是我们前天才重新加固过一遍的,不可能出问题。”
“我刚才打算去后台看一眼,却看见这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后台离开。后台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你去干什么?老实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