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又把沅停给弄感动了，想着长辈在面前他不该又哭得，默默缩回了眼泪。
祝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爷孙俩人都红着眼睛互相憋泪的场景，正准备默默回阳台，祝老爷子就大呼了一声，“停停，可不是我叫小余去照顾你的，人家是自发的！是不是，小余？”
沅停第一次在祝余的背影上看到了倔强两个字，一转头，又看到了咬牙切齿这四个字。
非常恐怖！
沅停正想着去尿遁，就听到了祝余的一声嗯。
这声嗯快而短促，就没打算让人听清。
沅停刚要张开耳朵听，祝余就已经转了话题。他面朝着祝老爷子，说道：“爷爷，我已经联系了院长和叔叔，是给您在楼顶上开辟了一个病房，为此造成的床位问题，仁安医院那边会协助处理。爷爷，您看这样可以吗？”
“挺好的，小余很早就是大人了，不要爷爷操心这些事。”
祝余收敛神情，又看到了沅停亮晶晶的眼睛，淡道：“你回家。”
“为什么爷爷不回家我回家，我要留在医院陪爷爷。”这回去了可不就是和你孤男寡男共处一屋了么！这刷好感也不敢过去了哇。
前两天还躺在床上跟只小猪一样哼唧哼唧，怎么一醒又活蹦乱跳上了？
祝余淡道：“爷爷需要静养，你的病好了就回家。”
“我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祝余叹了口气，轻道：“你乖一点，听话。”
语气中带着他都没有意识到的宠溺和亲昵。
就这么一句话直接把沅停给砸懵了，就是说不太现实，就是说面前这个人好像找了魔，也顺道把他那个倔强的开关给关上了。
一看沅停懵了，祝老爷子立马乘胜追击，“停停回去歇着，爷爷在医院里也挺好的。”
沅停咬咬唇，说道：“那我能来看看爷爷么？”
“能，想来的时候跟司机说。”
“那你呢？”
“偶尔回去休息。”
隔近了，沅停才看到祝余眼下浅浅的乌色，他哽了一下，这才厌巴巴答应。
*
今年的初雪来得早，可遇上了老爷子的事再加上他倒在病床上倒了两三天，最后几乎是一个雪星子都没见到。下了雪，气温就慢慢降下，出院那天是晴天，可阳光总是有些稀薄。
沅停被陈妈套上了一件大棉袄了还不够，又往衣服里贴了好几个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