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停虽然曾经和人起过冲突,可现在看到她这样狼狈的样子还是不免有些同情,沅停就一直呆在楼下帮着递器械,等医生都走后才坐在了陈瑶宁的身边。
祝余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祝慕庭叫到一边单独谈谈,可他还没叫人的名字,陈瑶宁就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沅停都没还得及扶,陈瑶宁已经扒住了祝余的腿,哭得极凄厉。
“小余,婶婶求求你帮帮我,小余,你还记不记得记不记得婶婶小时候还,还抱过你,婶婶没有别的想要的了,你帮帮婶婶,婶婶这条命都给你。”
即便是对人不亲热,说到底他们还是一家人,祝余对已经呆了的祝慕庭使了眼色,很快几个人搀搀扶扶着就把陈瑶宁重新安置在了沙发上。
祝余淡道:“婶婶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直接说就好,这样叫我如何受的住。”
陈瑶宁又开始哭,一激动,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沅停又是拍背又是哄着,终于将人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陈瑶宁小声说道:“最近的传闻最近的传闻小余你听说了么?”
最近的传闻有很多,基本上都是负面的,可要和陈瑶宁扯上关系的就只有一件,那就是有关于陈瑶宁父母的死因。
传的是,当初祝辽远刚刚上任就出现了资金链的问题,业内没有人看好他,这个资金问题便就久久得不到解决,陈氏是老企业,就算是有些衰颓可基业还在,又将唯一的女儿嫁给了祝辽远,自然想着万事帮衬一把,那样困难的环境里,竟然就靠着陈氏那些投来的钱让祝氏有了那么一点活的生机。
事情是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可是变故来了,陈氏的掌门人,也就是陈瑶宁的父亲因意外被送进了医院,并死在了一场医疗事故之中,就在陈老仙逝不久,老夫人也跟着驾鹤西去。从此陈氏群龙无首,重担压在了陈瑶宁身上。
陈瑶宁无心于经商,于是只好委托祝辽远来管理陈氏,到现在为止,陈氏已经从南城商圈里除去了名字,只是祝氏底下的一个空壳子。
明眼人都清楚,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是谁,可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祝辽远的时候,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天灾人祸,样样和他脱不了关系。再加上那个时候他几乎掌握了祝氏的所有权利,又哄着陈瑶宁说要追查真凶,陈瑶宁那时候悲伤过度,又念着年幼的孩子,只将这些事情压到了心底。
至此这件事到至今虽有风言风语,可没有发酵大,再加之时间也久远,祝辽远又深谙面子形象,以至于这件事也只是在私下传开。
祝余自然听过这件事,如果是真的,自然又是对付祝辽远的一把利器,可这到底和祝慕庭有关。
说到底,所有的事情与祝慕庭都无关,而且沅停不是说,他这个弟弟才是这本书的主角么
祝余皱了皱眉头,问道:“今天的事和传闻有关系么?”
“不不是说有关系。”陈瑶宁一直在发抖,到底还是有些怕祝余,可相比于祝余,祝辽远似乎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个。
她哭着说道:“最近公司里很多事情,他基本也不着家,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其他事我都管不了我就是,我就是又听人说起来了,我趁着他回家问了问,结果他就把我的脑袋往墙上砸,正好小庭回家来了”
祝余目光冷森,看向祝慕庭,问道:“然后呢?”
祝慕庭用手捂着脸,手指都写满了痛苦,小声说道:“他这个畜生怎么敢打我妈,我,我就没想直接揍了他,然后然后我发现我妈流血了,我就、我就也管不了了,我带着妈妈往外跑,车,车都还在的。”
“我去了医院,那里都是我爸的人我们没有地方去了,哥,我们”
祝慕庭话未说完,便被祝余打断,他将手搭在了祝慕庭的肩膀上,淡道:“没有地方去了那你现在在哪儿?这儿是你家,想回来就可以回来的地方。”
“爷爷最近在山上住,他年纪大了,我怕他受不了刺激,这些事我来给婶婶解决可以么?”
陈瑶宁眨眨眼睛,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祝余已经说道:“小庭,你先扶婶婶去休息,然后自己也去洗洗,先休息好了我们再谈之后的事情可以么?”
祝慕庭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沅停看着他似乎还有话要说,抢先一步挽住了陈瑶宁的手,说道:“我、我送婶婶回房!”
陈瑶宁愣了一下,到底没拒绝,甚至还挽紧了一些。
沅停比自己会说话会讨人喜欢,他也没拦着,任由着沅停拉着陈瑶宁往新收拾好的房间走,等他们走上了楼梯之后,祝余才转身看向祝慕庭,问道:“怎么了,还有话要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