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有限的颅骨内,怎么可能挤下两个大脑?理智嘲笑着。
不!大脑激烈地反驳,的确,在这个狭窄温暖的空间里,只有自己填满了整个空间,但是——
大脑将接下来的讯息从神经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有一个幽灵大脑,叠在了它身上!
眼皮猛地睁开了。
屋内的光线很昏暗,并不刺眼,但是幽灵大脑的主人——洛时睁开眼后,还是习惯性地渗出几滴眼泪,干涩的眼眶勉强滋润一点。
是的,洛时不在自己的身体里。
对于这样的处境,他已经非常习惯。结合之前何铭的狂怒和面前的场景,洛时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小型副本或者幻境。
同样一个别墅客厅,窗户、窗帘……一切可以渗进光线的地方都被挡住了,整个别墅陷入一种阴冷的、潮湿的黑暗中。
洛时所处的躯壳被什么东西绑住了,除了眼睛、嘴巴和手指,其他地方根本没办法动弹。和他具有相同遭遇的还有不远处的一个女人,以及一个小女孩。
沙发上,头发短一点的何铭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丧乱经》翻动。
他的动作不徐不疾,眼睛里却涌动着抑制不住的狂热。
“你醒了,哥。”何铭放下了《丧乱经》,“大家都等着你。”
他的语气仿佛责怪,又带着一股粘稠的古怪感。
洛时意识到这个躯壳的主人,应该就是刘小小的父亲刘若斐。
原来如此,凶案现场重演啊。
没有等到刘若斐的答复,何铭自若地继续说:“可被我找到了,原来在小小的房间里,真调皮。”
他阴沉地笑:“哥,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交给一个孩子!小小也不对,叔叔问你问题的时候,你怎么能撒谎呢!这孩子真不乖!”
刘小小是唯一一个被吊起来的,姿势看着就不好受,但她一点也不像个普通小孩,面对这种情形,她只是咧嘴一笑,笑容竟然比何铭还要古怪阴沉。
洛时心道,这小孩竟然不是惨死之后才变成那副鬼样子的,原来之前就出了问题,可见家庭教育并不好。他严正谴责刘若斐和王舒这一对不太称职的父母。
何铭显然不是个正常人,他压根没有意识到家庭教育的问题,而是将刘小小的笑容视为挑衅,就在他的眼神越来越朝变态shā • rén狂转变的时候,洛时的身体终于发话了。
“何铭!不准动她!”
大脑虽然告诫整个身体,但刘若斐醒来之后显然没有察觉到洛时的存在,他艰难地喘气,一边叫住何铭,一边动着手指。
洛时品出他手指的律动,似乎是想使用什么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