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哥儿也乖觉,连忙给他爹倒了水,又“噗通”一声跪下了:“爹,你喝口水……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永哥儿偷偷跑去二十里坡之前就想过,他爹这人虽然嘴上严厉,可是每次自己一服软,他就会松口了。
果然,李旺平息了喉间那股燥气,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跟之前很多次一样,他指着正堂桌案上的无字牌位道:“你别跪我,你对着牌位跪,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这一个两个,都是债!
永哥儿老老实实地对着牌位,眼睛却偷偷溜向他爹的方向:“爹,我知道错了。”
“……”李旺窒了窒:“知道错了也跪!”
永哥儿吐吐舌头,跪了没一会儿,像是身上有虫子似的扭了起来,还时不时伸手捶捶腰、揉揉腿,一副腰酸腿软,很不舒服的模样。
李旺刚想斥责几句,突然想起二十里坡那么远,他回来肯定走了大半天的山路……而且在外面野了两天,一定也累了。
李旺摇了摇头,没好气地道:“起来吧,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再继续!”
说完又咳了两声。
“哦。”永哥儿偷笑,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爹每次都说明天,其实明天就不怎么生气了。他再撒撒娇,讨好卖乖一下,这事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