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裴勖爬到最高处,翟星辰看了看说:“咱们走错了,应该走东边那条上去的路。”
这一片寂静无人,只有他们俩跟拍摄像远远地站着,山上风很大,站在最高处往南面看,正好看到有两个滑翔伞乘着风飘向远方。夕阳晚霞笼着群山,无限风光都在身下。
这是和北城截然不同的风光。
夕阳眼瞅着快要落下去了,风也冷了,他们俩在上面站了一会就下去了。裴勖踩着石头下去,说:“把手给我。”
翟星辰不肯伸手,裴勖就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声音更低:“给我。”
别看声音低,但语调还挺霸道。
翟星辰就把手伸过去,搭着裴勖的手下来。裴勖也是见好就收,下来以后就松开了他的手,谁知道他才刚松开,翟星辰脚下就滑了一下,直接撞到裴勖背上去了。他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了裴勖的腰,裴勖才没被他撞趴下,两人在跟拍摄像“小心小心”的急叫下稳住了身体,翟星辰松开裴勖,说:“好险。”
裴勖没说话,耳垂红红的。翟星辰用手抵着裴勖的后背往下走,心想,裴勖的腰还挺细的。
硬邦邦的,却很好搂。
西城暖和,比南城感觉还要暖和点,他们穿的都很薄,身上的香气也更明显,翟星辰觉得裴勖身上的薄荷香好像越来越淡,但越来越好闻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还想多闻闻。
“你用的什么香水?”他问裴勖。
裴勖说:“我没用香水。”
“没用?”
裴勖说:“我只有出席正式场合穿西装的时候会喷香水。”他说着自己闻了闻胳膊,“我自己闻不出来。”
“有点像薄荷的香气。”翟星辰说。
“沐浴露吧,还有洗发水。”裴勖说,“我比较喜欢这个味道,牙膏也是薄荷的。”
他回头问翟星辰:“你是喜欢这个味道还是不喜欢?”
翟星辰挠了一下脸颊,说:“喜欢……就挺好闻的。”
裴勖“嗯”了一声,唇角就浮起来了,回头又扶了翟星辰一下。扶着扶着自己就突然笑了,完全抑制不住的那股劲。
他过去几年都没这几天笑的多。
“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傻了,”翟星辰说,“傻笑。”
裴勖说:“高兴。”
他的高兴很奇妙,心里颤颤的,很幸福,喜悦本来只是喜怒哀乐里的一种单纯的心理感受,可他心颤的时候,下半身还会有轻微的反应,不算强烈,但无处不在,更像是身体无意识的反应。他抬头去看翟星辰,山风吹乱了翟星辰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清秀而英气。